我感覺得到我的嘴巴肌肉已經抽筋了。
這麼快的嘴巴怎麼不去學播音主持……算了,還是先幹活吧。
忙活了近半天,終於是將那些噁心吧唧的灰塵蜘蛛網給清除乾淨了。把最後一根模擬人骨也放回原位之後,我開始準備尋找某個神經病了。
說來……這麼久也沒有弄好,那貨在幹嘛呢?
“沒事不要進裡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在裡面藏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出於好奇,我貼著牆壁向著那條走廊走去。
走廊很長,很黑,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遠處有一扇深棕『色』的半掩著的大門。
有淡白『色』的光從裡面透出來。
我悄悄地靠近那扇門,透過門縫先裡面望了進去。
有一個晃動著的白『色』身影,哼著什麼歌,雙手不斷地擺弄著什麼。
我正在以為他在修電線的時候,他就忽然轉過了身。
那具身體上,沒有皮,滴著血『液』的血管和血紅『色』的肌肉絞在一起,沒有眼眶的束縛那兩顆只有眼白的眼珠掉在了他的臉的外面。那張沒有皮的臉的邊緣已經開始腐爛,時而有膿水慢慢滴下。
嘴角一咧,他的臉上還是掛著那種傻傻的笑容,哼著歌,我看見他的手上捧著一張摺疊得很是完美的掛滿血絲的人皮,慢慢地向著屋子另一邊的洗衣臺走去:“啊啦啊啦,終於是來了呢,等了這麼久,這張皮都有些舊了……洗一洗那個洗一洗,給她一個好印象那個好印象~~”
我猛地後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半晌,伸出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我看見那無腦的社長仍舊是那個傻乎乎的模樣,臉上是變態的蒼白,那雙眼睛還是微微彎起,嘴角還是掛著一抹傻乎乎的笑容。等等……他手中捧著的……是一件雪白『色』的風衣。
我……我看錯了……看錯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啊啦?阿瘋?”他看見我了,一臉傻乎乎的笑容蹦過來開啟了門,“不是說了不要進來嘛,房間都還沒打掃乾淨呢……你就這麼著急要看我睡覺的地方嘛阿瘋?”
睡覺的地方……我的目光在房間裡掃了幾下,乾淨整齊的房間,很難想象它的主人是一個神經病。不過……他住在社團辦公室裡?
“啊啦啊啦,對了對了,阿瘋阿瘋,我們社團制服都有的哦,我拿來你看看啊。”那神經病轉身就向著那張深棕『色』的床走去,翻動了一陣之後,我看見他從床底下扯出了一件暗黑『色』的衣服。
“阿瘋你覺得怎麼樣怎麼樣?我可是設計了半天的呢~”看著那神經病抱來的所謂的制服,我能感覺到我又想一腳踹他臉上了。
暗黑『色』調,血紅『色』勾邊組成了一個“惡”字的圖樣。最引入注目的還是心口處那一個不入眼的雪白『色』骷髏頭,微微笑著,一眼看去,真是好惡心。
“難看。”我毫不猶豫地別過頭。
“啊啦?難看嗎?我不覺得啊。”他地鐵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很好看啊,你再看看嘛阿瘋~”
扯著嘴角,我又一次將頭轉向了那個神經病--雖然我知道我會後悔的。
但當我看清楚的時候我的心猛然咯噔一跳,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的人。
那個人……半張臉正常,另外半張臉……就是我剛剛看到的模樣!不過它們還在交換!不斷地交換著位置!就在我看向他的短短一瞬間,它們就交換了不下上百次!
這……這是什麼?!我猛然後退了幾步。
他向著我走來。“阿瘋你再看看嘛~~”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去時,我發現這一次竟然不止是他的臉在交換位置!
整個身體!
半具身體正常,半具身體血淋淋!
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了。
院長說過……這是陰陽眼出現混『亂』的模樣……是受到附近一個強大的鬼物干擾的表現!
強大的鬼物……難道?!
有種暈眩的感覺,我猛然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前的人已經恢復了正常。
“啊啦?阿瘋?”他還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說這個神經病是鬼……我才不會信……不會錯了,應該是有一個鬼附在了這神經病的身上,這神經病還一無所知,而那隻鬼……應該是還在沉睡……不然這神經病早被當作養料了吧……
想到這兒,我不覺還是對這神經病有了一絲同情。我不知道那隻鬼什麼時候會甦醒,但明明隨時都會死去自己卻不知道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很可憐的。
看著他手上的衣服--雖說大部分我都是在看那顆骷髏頭--我扯著嘴角說:“算好……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