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這一天,一個雲遊四方的道士,正好路過南柳山。好一座威武雄壯的大山,疊巒起伏,蒼翠的護巖松,宛如大海的波濤,濛濛朧朧,煙霧繚繞,彷彿被一層薄薄的白紗籠罩著。幽幽的大山谷,深不可測,顯出異常的清靜、陰冷。朦朧間彷彿有一道道的亮光,亮光之下,有美麗的亭臺樓閣時隱時現。道士睜大慧眼,看出在這大山之中,有妖正在作法。道士的使命就是降妖除魔。既然碰上了就義不容辭。道士念動咒語,飄然來到了大山之中。果不其然,只見一條巨大的黃色蟒蛇,張著大口,嗤嗤的吐著芯子,正在作法,從大蟒蛇的口中,噴出一道道的金光,猶如美麗的流星雨,一座座樓閣拔地而起。美麗壯觀。
道士抽出隨身寶劍大叫一聲,蛇妖,受死吧!大蟒蛇收起身形,又變回翩翩美少年,也取了寶劍,跟道士打鬥了起來,兩人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輝,大山也在為之顫抖。連戰了七七四十九天,還是不分勝負,道士也收付不了佘公子,佘公子也無法脫身。道士見自己一個人無法取勝,只得拿出法寶,封住整個大山。回道觀去請師父幫忙了。
佘公子見道士走了,他拼命在這大山裡橫衝直撞,想衝出這被封的大山,趕快趕到莫家,與萍姐相見。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也走不出這大山半步。
轉眼到了三月裡,萍姐的病時好時壞,莫員外請來了好多郎中,也都無能為力。看著奄奄一息的愛女,莫老員外,整天長吁短嘆,祈求上蒼救救她的寶貝女兒。
三月裡是春情盪漾的浪漫季節,望著窗外,柔情溫暖的陽光。小紅看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小姐,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她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她一甩頭,擦乾了眼淚,來到小姐床前。:“小姐,你不要再為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折磨自己了。他不值得你為他這樣!”“說好了來提親的,眼看著過去快倆月了,一點音信也沒有。到底是是不是人?”小紅自顧自地發著牢騷。“小姐,外面的陽光暖洋洋的,我扶你出去曬曬吧。”萍姐默許了,小紅趕緊扶起小姐,兩人慢慢來到院子裡。小紅扶小姐坐下後。從院子裡的草坪上採了幾朵美麗的蝴蝶花,插在了自己頭上幾朵,又拿了幾朵過來往小姐的頭上插。萍姐抬起痠軟的手臂,擋住了小紅那拿著花的手。小紅無聊的擺弄著手裡的花。低下頭在想著什麼。萍姐望著這春意盎然,生機勃勃的草坪,一簇一簇的紫色蝴蝶花,點綴在綠色蔥蘢中。成對的蝴蝶上下翻飛,相互追逐。見此情景更加重了萍姐的相思之情。她心裡想佘公子一定會來的,只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一時來不了,我一定打起
精神
,等佘公子來娶我。萍姐硬撐著回到屋裡,又躺在了床上。小紅在院子裡,看著小姐搖搖晃晃的回了屋。小紅撲通一聲跪在了草坪中央,她對著天、對著地對著太陽祈禱,祈禱各路神仙,保佑小姐,早日忘掉那負心之人,保佑小姐快點好起來。
就在道士去請師父的第二天夜裡,被封的大山突然山搖地動,地崩山裂,巨石亂滾。一時間狂風大作,烏雲漫布。精疲力盡的佘公子,此時正在一顆大樹上休息。見天氣突然起了變化,哧溜從樹上跳下來。飛身離開了大山。一路飛奔,來到了莫家莊。這時天已下起了小雨。佘公子翻身進了莫家的院子,來到了萍姐的窗外。他怕嚇到萍姐,就沒有貿然進屋。在窗外低聲喊小紅。小紅點上燈開門一看是佘公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沒良心的人,你看你把我家小姐害成什麼樣子了”。“小姐整天痴痴的等你來提親,你倒好,幾個月不見蹤影,你可把小姐害苦了。”小紅不迭聲的埋怨著。
佘公子來到了萍姐的床前,早已是淚流滿面了。他從懷中拿出白色的玉鳳,輕輕地插在了萍姐蓬鬆的黑髮裡。萍姐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欠起身子,緊緊地抱住了佘公子。小紅知趣的反帶上門,在門外望風。
佘公子愛憐的撫摸著萍姐那如墨般的黑髮,輕輕地親吻著萍姐那如玉般潔白瘦削的臉,從心底裡感到揪心的痛。他喃喃著:“都怨我!都怨我!”兩個絕代佳人,極盡纏綿,體貼溫柔的度過了美好的時刻。天快亮了,小紅過來催佘公子快走,佘公子戀戀不捨。對萍姐說:“小姐,你一定等著我,明天我就到府上來提親。”萍姐躺在床上,微微發紅的玉臉上盪漾著幸福的笑容,微微地點了點頭。佘公子走了,萍姐滿懷著幸福,慢慢的永遠閉上了美麗的雙眼。
佘公子不敢再回到南柳山,他躲在了村外的一棵大樹上,靜靜的等到天明,下的樹來,重新變化一番,直到無可挑剔,滿意為止。使用咒語招呼了一個小童來。挑了滿滿一旦彩禮來莫家求親。走到莫府門外,就聽見門裡傳來了哭聲。他吩咐小童在外邊等著,自己進門看個究竟。遠遠地他看見小紅披麻戴孝,莫府上下都沉寂在巨大的悲痛中。他再也不敢向前邁動半步。有一個下人拿著一長條白布正向大門走。佘公子向前問:“請問,你們家誰過世了?”下人哭著說:“昨晚我們家小姐過世了,真慘啊,才剛滿十八歲。”佘公子聽到這裡,頓時感到兩腿發軟,差點就下回原形。他強忍著透徹骨髓的心痛。拖著像被灌了鉛似的兩腿,出了莫家大門,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裡,要到哪裡去。只是漫無目地的走著。他眼裡流出的已不再是淚水,而是從心底裡流出的血珠子。佘公子的心徹底碎了。
幾天以後人們發現有一條巨大的黃色蟒蛇,緊緊地纏繞在萍姐的墳塋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剛開始人們還試圖驅趕,看他動也不動地只是纏繞在墳上。後來人們也就習以為常了。沒人再來干擾他。他退下的銀白色蛇皮慢慢堆成了小山,再後來,這白色的蛇皮山變成了一座美麗壯觀的玉石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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