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準與朱宜之跟在周縣令身後,離開了宜瀾園。
身後,宜瀾園還是一片混亂。
鄭家文被陸源手忙腳亂地掐著人中,周圍的學子們則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雅集,此刻只剩下一地狼藉與揮之不去的驚悚。
陸準腳步不停,神色平靜,彷彿剛才舌戰群儒,氣吐鮮血的不是他。
朱宜之跟在他身側,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他看看走在前面的周縣令,又看看身旁的陸準,心中五味雜陳。
這陸兄弟,當真是深不可測。
言語粗鄙,卻能出口成章,作出那等千古名篇。
行事乖張,卻又似乎總能出奇制勝,令人捉摸不透。
他到底是真狂妄,還是真有恃無恐?
朱宜之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而宜瀾園外,陸源望著陸準遠去的背影,眼中怨毒之色幾乎要溢位來。
廢物贅婿。
你給我等著。
今日之辱,我陸源定要你百倍償還!
他咬牙切齒,心中發狠,一定要讓陸準付出代價。
縣衙。
周縣令一路將陸準二人迎進縣衙後堂,臉上堆滿了笑容。
“陸賢侄,朱公子,快請上座。”
周縣令熱情招呼,命人端上早已備好的酒菜。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青色官袍,面容清癯的中年人也走了進來。
“縣尊大人,您喚下官前來,有何吩咐?”
那中年人拱手行禮,目光落在陸準與朱宜之身上,帶著幾分探詢。
“唐縣丞,來來來,我為你引薦一下。”
周縣令笑呵呵地拉過那中年人,指著陸準二人介紹道,“這位是陸準陸賢侄,才高八斗,文采斐然,今日在宜瀾園,可是大放異彩啊。”
又指著朱宜之道,“這位是朱宜之朱公子,乃是堂堂舉人老爺,學富五車,才華橫溢。”
唐縣丞,也就是唐敬之,聞言連忙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