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沒才華的?老子可是讀書人!”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潑進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陸源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讀書人?”
他指著陸準,對周圍的人大聲道:“諸位,諸位都聽聽!”
“這粗鄙的廢物說他是讀書人!”
“你們外地來的可能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們!”
陸源臉上的嘲諷濃得化不開,聲音尖銳刺耳。
“這位,陸準,我同父異母的兄長,當年在學堂,可是被夫子當眾評價為‘蠢笨如豬’,不堪教化的!”
“這事,咱們永寧縣的同窗們,誰不知道?”
他目光掃向人群中幾個本地面孔的學子。
那幾個學子果然露出瞭然的神色,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聲附和。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是啊,當年陸家大少爺讀書……確實不太開竅。”
“沒想到,他竟也來了這宜瀾園。”
議論聲雖低,卻像是一根根無形的刺,扎向陸準。
鄭家文此刻也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腹部依舊隱隱作痛。
但看到陸準成了眾矢之的,臉上重新露出了快意的冷笑。
他走到陸源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準。
“陸源賢弟所言不差。”
“宜瀾園乃我等文人雅士切磋學問、吟風弄月之所。”
“豈容你這等不學無術,粗鄙不堪之徒在此放肆?”
他說著,又將目光定格在了朱宜之的臉上,說道:“便是朱兄引薦,也不能壞了這雅集的規矩。”
這話直接將矛頭也指向了朱宜之。
朱宜之臉色微變,剛想開口辯解,卻被陸源搶了先。
陸源上前一步,逼視著陸準,眼中滿是挑釁與譏誚。
“陸準,你不是說自己是讀書人嗎?”
“不是說自己有才華嗎?”
“敢不敢,與我等當眾比試一番?”
他環視四周,陡然提高了音量,“若你輸了,便跪下給鄭公子和我磕頭道歉,然後自己滾出宜瀾園,永世不得踏入半步!”
這條件苛刻至極,擺明了是要將陸準往死裡羞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陸準身上,等著看他如何應對。
是忍氣吞聲,還是硬著頭皮應戰?
陸準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慌亂,反而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可以。”
他乾脆利落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