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微微擺了擺手,淩長空拿起酒壺自酌一杯,然後又向孫老闆問道:“剛才你說看,看什麼啊?”
“四五經,都是些沒用的。”孫老闆垂頭喪氣地說道。
隨後見到淩長空這般打扮,很是文靜,孫老闆還以為淩長空也是個讀人,轉而又說道:“當然,想這些,只有像您這樣的人,讀才有大用處,而我們這些小人,讀了也沒有,與其讀,還不如好好經營這酒店。”
淩長空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比如不說話,不久之後,那兩個下酒菜也到了,孫老闆賠笑兩聲,便離開了,只留淩長空一人在那裡自酌自飲,觀察著周遭人物,事態變遷。
等夜幕逐漸降下來,街道上的人更少了,就連商鋪也大多都關門歇業了,淩長空付了酒錢,便拎著一壺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酒店。
孫老闆似乎是怕淩長空醉倒了,還特意送到門口,見到淩長空竟往對面走,也是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便似乎明白了什麼,問道:“公子,你難道就是不久前盤下對麵店鋪的人?”
“不錯,我還把店鋪盤下來不久,準備在那裡扇子。”淩長滿嘴酒氣地說道。
“竟然真的是你,那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不行,這酒錢我不能要。”孫老闆露出驚喜的表情,說著便拿出錢袋,要退給淩長空。
“孫老闆你也知道,我們以後就是鄰裡了,你這裡的酒這麼好喝,我免不了以後再來討幾杯酒,你那時在請客也不遲,這次就不用,畢竟拿出去的錢,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抓著孫老闆的手,淩長空如此說道。
“好好,下次來,我一定請客。”孫老闆笑著點了點頭,淩長空這次可是給了不少的錢。
最後孫老闆將淩長空送到店鋪門口,這才回去。
店鋪的門並沒有關,只是一片黑暗,而當淩長空踏入黑暗中時,身形微微一震,臉上酒暈頓時消失不見,隱隱可見兩隻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精芒。
以淩長空現在的修為,這點酒自然不能讓他喝醉,剛才他那般模樣,也不過是假裝的而已。
而現在,只有淩長空一人,他也不用繼續偽裝,頓時恢複過來。
黑暗阻擋不了他的視線,淩長空繞開木架,已然來到一次桌案前,這裡散亂地放著不少的摺扇,正是他之前的。
淩長空在黑暗中坐下,研磨,展開扇面,提筆沾墨,然後揮毫飛舞,大筆潑墨,在扇面上勾畫。
而在這個過程中,淩長空的眼睛卻一直閉著,沉神靜思,回憶著這一天的經過。
店鋪之人的討價還價,摺扇男子得到靈石的喜悅,賭徒們的瘋狂,販制扇材料的勤勤懇懇,孫老闆的兢兢業業,孫世民的立志讀。
如若說前三者是社會的陰暗面,屬於陰,而後三者這是社會的光明面,屬於陽,陰陽對立,陰陽交替,這才形成了自然。
除了這些,還有凡俗眾人,他們晝作夜息,何嘗不是遵循了陰陽之道?陰陽之道看似含蓄難懂,其實他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需要一個發現它的慧眼。
淩長空自認自己也不沒有慧眼,但是他透過心境觀察外物,感悟外物,便多了一個心眼,心眼與慧眼相比,各有利弊,但它們何嘗不都是世人觀察外物的一種方式?
一種有別於以肉眼觀察的方式。
數息之後,淩長空已然停筆,原本空白的扇面上已然多了數十小字,它們時而張狂,時而婉轉,時而平淡……但無論如何,其中皆是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氣息。
這是淩長空這一天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