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還真哥倆好不成?跟頭牛喝水似的,沒得白瞎那些陳釀。”
午膳過後,顧錦芙半扛著趙祁慎回內寢。
他是和穆王世子把酒言歡了,現在就死沉死沉的壓著她,她肩頭扛著他胳膊,每走一步都得氣喘。
“編排我,我聽得見!”趙祁慎鳳眼迷離,清俊的面容上染著酒氣,唇紅齒白的,抗議的聲音沒有絲毫力度。
顧錦芙心裡喝呀一聲:“您真能,喝成這樣還知道我編排您呢。”
他倚著她,在想他其實清醒著呢。鳳眼一轉,就看到她白皙的臉頰,因為捱得近,連細小的絨毛都能呢看得清清楚楚。
他人借酒膽,直接就朝她臉上香了一口,還發出吧唧一聲。
歡喜正跟在後頭,想著搭把手的,結果看到這一幕,嘴裡哎喲叫著忙轉過身捂眼。
陛下這也太熱情了,好歹顧著他啊。
顧錦芙被親得一個激靈,險些就要把人直接給丟地上。聽到歡喜的聲音,一張臉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臊的,漲得通紅。
她氣得在他腰間擰一把,直擰得他哎喲叫喚,好不容易挪到床上,一把就將他丟上頭。
她哼哧哼哧直喘氣,見他還敢再伸手要攬自己的腰,拍開他手罵道:“你再敢亂動,我就掐你筷子頭!”
趙祁慎打了個哆嗦,昨兒被她狠掐,疼得心髒都抽筋似的,忙滾到被子裡臉埋在枕頭可憐兮兮地喊:“芙兒,我難受。”
還敢叫這麼肉麻,顧錦芙真想上前打他,可又怕他捂得憋過去了,只好爬上床去拽他。
“別趴著,堵得兩出氣的窟窿,能不難受。”
他還算配合,又翻個身,睜著雙眼看她,突然笑道:“還是芙人待我好,不枉我那麼喜歡。”
他這是真醉假醉啊,嘴裡的話越來越不能聽了,就跟故意似的。
她嘴裡隨便敷衍一聲,拍拍他臉:“乖乖的睡覺,再胡說八道真掐你了。”
“別掐,給摸摸。”
他耍流氓的話讓顧錦芙瞪了眼,不想再理會他是裝瘋還是賣醉,下床就要走。結果他胳膊一伸,攬住腰就將人帶床上。
在她掙紮的時候把臉埋在她頸窩裡,深深呼吸:“不亂來,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語氣裡居然有那麼絲的懇求,聽得她心尖一軟,輕聲道:“青天白日的,你這樣抱著我躺一塊兒,被人瞧見要怎麼說,自個睡。”
“晚上你也不陪我睡。”
得,這話要說不下去了。顧錦芙真服氣,這人淨給她挖坑呢,她不奉陪了!
她費了些勁將他一人丟那龍床上,根本不聽他還在後頭叫喚,走到門口吩咐歡喜:“進去守著陛下,要是渴了好給喂水。我回內衙門。”
歡喜探腦袋覷覷裡頭說:“還是您在裡頭吧,您要拿什麼,奴婢給您跑腿去。陛下鬧起性子來,十個奴婢也勸不住,這會又喝成這樣......”
都是在王府出來的,這人混起來是什麼性子,還能不清楚。
顧錦芙聽到裡頭什麼東西倒了,噼裡啪啦地,只好折回去,進屋關門前吩咐歡喜:“去跟張永說,讓他到內閣再問賦稅的事,逼著那幫老狐貍早些做決定。”
現在姓李的給事中還關押著,趁著穆王世子這把火旺,讓首輔不得不示軟周旋。她就不相信沒辦法解決!
再回到內寢,發現是趙祁慎一隻腳把高幾給踢了。
她嘆氣扶起來,坐在床沿沒好氣看他,已經睡著了,閉著的眉眼再平和不過。
她壞心地拿手去掐他,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喜歡掐她臉了,手感是蠻不錯的。連著掐兩把,他察覺到疼一樣,拍開她手,然後翻了個身嘟囔道:“芙兒,你只能嫁我。”
她就笑了。
還只能嫁他,有那麼霸道。
她扯過被子給蓋上,再去給脫掉鞋,轉頭見他又翻過身挨著自己,似乎這樣很安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