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芙拍著腦門呻|吟一聲:“您當我是瘋了,那都是醉話。”
趙祁慎斜眼看她,抖了抖繡紋斑斕的寬袖,沒有說話抬步往外走。
顧錦芙還在為他的話心驚膽顫,見他沒理會自己走了,握了握汗津津的手。
她個乖乖,這事肯定是他在開笑,她哪裡能說出要嫁人的話,要嫁也不可說嫁他啊。和這主處了那麼多年,天天見著,握著他的手都跟握著自己的一樣,還差她三歲呢。
她一直認為,男人還是要年長一些的會疼人。
顧錦芙還是相信自己不會這麼少根經說那種話,這就是個盡給她添麻煩的主兒,瘋了才會說要嫁他!
她安慰了自己一通,連忙跟上。
外邊天際微微泛白,光暈朦朧,有一顆不知名的星子仍能看到光輝,是夜與晝的融合,有著神秘氣息的美景。
趙祁慎坐上龍輦,由宮人侍衛簇擁著往慈寧宮去。
他神色淡淡,顧錦芙覷了幾眼,心裡就在琢磨慈寧宮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他總不能氣到叫人去刺殺劉太後了吧。
可他氣起來,也不一定。
這主在建興可是橫著走的。
在揣測間,慈寧宮就到了,外圍都是侍衛,那個衣飾,是戎衣衛的人。
那是誰在裡頭?
昨晚當值的卓宏,如若調動人,應該是要經過卓宏。
她掃了幾眼,在庭院裡扶了趙祁慎下輦,任他熱熱的掌心搭在自己手上:“別進內室。”
他提醒一聲,沒頭沒腦的,顧錦芙記在心裡,哦了一聲。
進了殿,發現站在大殿中的竟然是出了宮的鄭元青。
他怎麼就進宮了,是劉太後詔進來的?
這可是天子親衛,劉太後一點顧忌也沒有?
眾人見到天子前來,忙跪下高呼萬歲,顧錦芙一眾側向劉太後見禮。
一通禮節後,趙祁慎也不等劉太後叫自己坐,便自己先落了坐,手一抬搭在扶手上說:“朕聽聞出了事就過來了,太後可有受傷。”
他大刀闊斧地坐在那裡,下巴微微抬高,鳳眸懶懶朝高座上的太後望去。
這樣的態度說是來慰問,倒不如說是來挑釁的。
顧錦芙低著頭站在他身後,眼珠子在亂轉,剛才餘光掃到內寢,裡頭也圍了不少戎衣衛的人。
劉太後這會還捧著熱茶在發抖,神思恍惚,根本沒應趙祁慎的話。
趙祁慎便朝一邊的鄭元青掃了眼,鄭元青忙來稟道:“陛下,臣接到太後娘娘的懿旨,說是近身值夜的劉喜公公被吊死在她床前。臣便直接進了宮來,剛才看過劉喜所在地方,確實是被吊死,且門還被反柵著的,外頭也沒有宮人聽見聲音。”
“這般蹊蹺?門鎖著,劉喜是怎麼被人吊上去的?”天子語氣仍是懶洋洋的,鄭元青拱手再回道,“確實蹊蹺,所以臣還在查。”
顧錦芙聽到這兒終於知道趙祁慎做了什麼,居然是叫人把劉喜殺了!還掛在太後床前,可不得把劉太後嚇死!
她暗中咂舌,所以他是不是對老王妃如今身處何地心中有數了?!
劉喜可是劉太後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