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傳》記載:
某日,大都督諫言聖帝曰:“君王不好色,則國恆亡。”
帝大笑反問,“好色而不朝,國焉能不亡?”
“好色而不朝,亡於昏聵,非色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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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無求,不昏不聵,如何?”
俞冰侃侃而談,“無慾無求,是為大圖。有大圖者,必隱大患。人誰無慾?所謂無慾,誘之弱也。權、色、功、名、利、祿,皆誘也。古往今來,君王好權而弒臣集權者,國恆亡;君王好功而四處征戰者,國恆亡;君王好名而粉飾太平者,國恆亡;君王好利而搜刮下者,國恆亡;君王好祿而求長生者,國恆亡。縱觀之,唯好色,為患甚微。”
……
冠冕堂皇的法,鳳陽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辭,甚至還覺得俞冰之言很有道理。所以,俞冰諫言的五年一度的選秀,就這麼定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太多的女子,鳳陽甚至有些膩歪了。不過,這話,他不敢,甚至不敢流露出一絲對於女子的厭煩。他十分擔心,一旦自己表露出這種心態之後,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們,會不會給自己送來幾個男子。
不遠處,那些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看起來是那樣可笑而可悲。她們之中,有很少的一部分,會最終被送到自己的床榻前。然後,她們會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滿意,看起來是那樣卑賤而令人生厭。
鳳陽心中胡思亂想著,無意間看到了那漫長的隊伍之外,有個女子,來來回回的徘徊了好多次。她先是排在隊伍後面,等往前排了一會兒之後,又從隊伍裡跑出來,轉悠躊躇良久,再一次開始排隊。如此反覆多次,看起來十分好笑。
女子是個人族,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模樣,長相麼,不算醜,但跟那些被自己選中的女子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而且,身材不太好,太平了。
呵……
鳳陽忍不住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
什麼樣的女子,都想來撞大運啊,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鳳陽雖然有那麼點兒審美疲勞了,但對於搓衣板,總是沒興趣的。他特別叮囑過,“太平的,不要。”
或許是太過無聊了,鳳陽一直頂著那個女孩兒,心中猜測著她到底有沒有勇氣最終排到前面,然後在被拒選之後,會不會很失落。
終於,鳳陽的目光,引起了那女孩兒的注意。
女孩兒轉身看過來,盯著鳳陽。
鳳陽不屑的揚起嘴角,懶得理會她,兀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那女孩兒咬著牙,悶哼一聲,快步走來。
一直來到鳳陽面前,女孩兒陰沉著臉,怒聲質問,“你這不屑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鳳陽忍著笑,道,“只有一個意思。”
“嗯?”
“不屑啊。”
“你!”女孩兒的拳頭緊緊的握了一下,強忍住了散出殺氣的衝動。她知道,在帝都內殺人,會破壞自己的計劃。咬著牙,女孩兒怒問,“我很醜嗎!”
鳳陽看了看女孩兒,道,“不算很醜,就是太平了。”
“你……”女孩兒覺得眼前這個白臉兒,真是在作死。在帝都殺人,雖然很兇險,但對於一個高手而言,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是菜一碟的一件事。
女孩兒原本就盛怒在心頭,此刻被鳳陽挑撥了一下,更是怒火中燒。不過,她卻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殘忍。
鳳陽是何等樣人,只是那幾不可查的一絲殘忍,直接就被他捕捉到了。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只是她太平,她就起了殺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