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生清楚的記得冷鼕鼕跟冰美人的對話,說是林再若是被關上二三十天,就必死無疑。
不清楚冰美人說的“先關幾天再說”是要關幾天。
藏嬌苑裡冷冷清清的,先前守在外面的那兩個侍女,似乎成了陸又生的專職守衛。如果沒有冰美人跟著,陸又生走到哪裡,那兩個侍女,都會緊隨左右。
陸又生倒也不常出門,大多時間,都會窩在房間裡修煉。只是總是掛念著林再,修煉的進度十分緩慢。
一天一天過去了,陸又生心裡越來越焦躁不安。
冰美人似乎不僅把林再給忘了,甚至像是也把自己給忘了。
自從那天從冰燭殿裡出來,就再也不見冰美人的蹤影了。陸又生問過身邊的兩個侍女,侍女卻表示不知。作為兩個在冰宮之中最為常見的普通侍女,宮主冰美人去了哪,又做了什麼,當然沒必要讓她們知道。
“宮人若是想見宮主,我可以去找冷侍官,她是可以跟宮主說上話的。”
冷侍官?陸又生愣了愣,說道,“好啊,你去吧。”
那侍女隨即告退,陸又生又折返回了房間裡。
冰美人到底有沒有誠意放掉林再?陸又生心裡沒譜,大概不能指望她大發善心吧。畢竟,對於修真者而言,對魔族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修真十域公認的觀點。
陸又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找到了那一股被冷鼕鼕打在自己身上的靈力。很詭異的靈力,看起來飄忽不定,也沒什麼威脅,偏偏就能壓制自己的“天璇”。而且,有它的存在,陸又生走路都有些費勁。那種莫名其妙的壓迫力,十分不適。
陸又生試著想要將那股力量抹殺,可自己的元神一旦開始反擊,那力量就會莫名的消失無蹤,總也尋覓不見,直到自己收斂了心神,壓制了殺意,那力量,才會重新出現。
“冷鼕鼕這般所謂的‘侍官’,都可以輕鬆的壓制自己的天璇,想來那冰美人,手段更是高明瞭。”陸又生心中思量著,最終還是放棄了偷偷的潛入冰燭殿,救出林再的想法。更何況,他並沒有發現找到那隱匿陣法的辦法。
強搶和智取,顯然都不好用。
唯一的辦法,就是指望冰美人的善心了。
心思轉了轉,陸又生走出房間,一直來到院門口,看著那侍女,道,“說起來,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那侍女淺淺一笑,道,“回宮人的話,我叫嫣紅。去找冷侍官的,叫綠蔭。”
陸又生愣了愣,道,“名字取得還真是隨意。”
嫣紅笑道,“是宮主給我們取的。”
“哦,宮主啊……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不敢背後議論宮主。”嫣紅嚇得連連擺手。
“又不是要你說宮主的壞話,你瞧你嚇的。”陸又生一臉的輕鬆愜意,“你可以誇誇宮主的好啊。還是說,你有什麼壞話想說?”
“呃……”嫣紅雖是侍女,可到底是金丹修為,不是那種容易被哄騙的小女孩兒,上下打量了陸又生一眼,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宮人說笑了,宮主是個好人,我怎麼會說宮主的壞話。”
“怎麼個好法?”
“把雪域的每一個生靈,都用心去守護。”嫣紅道,“這樣的宮主,還不夠好嗎?我相信,修真十域之中,再也沒有任何一位君主,可以像宮主這樣受人尊敬和愛戴了。”
“這樣啊,舉個例子說說。”陸又生道。
嫣紅開啟了話匣子,還是跟陸又生說起關於冰美人的一些往事。不知不覺間,竟是聊了半個多時辰,直到綠蔭回來。
綠蔭道,“宮人等急了吧。我尋了冷侍官許久也不見她,本打算回來,又擔心事情沒辦成,會讓宮人不高興。索性就直接去了北極殿找到了宮主的侍女沫沫,沫沫又去稟告了宮主。”說到這裡,綠蔭臉上帶上了笑意。
陸又生心裡跟著一喜,道,“怎麼?宮主要過來?”
“那倒不是。”綠蔭忍著笑,說道,“宮主說她最近有些繁忙,讓宮人獨守空房,十分過意不去,所以命人備了一桌冰宴,請宮人享用。”
陸又生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道,“好吧。”看看嫣紅和綠蔭,陸又生有些無趣,隨即轉身回了房間裡。
待陸又生離開,綠蔭才傳音問及嫣紅,“跟宮人說什麼呢?聊得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