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
北河府城內忠於黃何一脈,甚至在陸長生的推測,那些大晉朝正統血脈的死忠者、書呆子也都盡數被燕王剷除,血色和火光幾乎染紅了半個雨夜。
但北原之地,自古多慷慨高歌之士。
在燕王苦心經營數十年,已經將血脈深深的融進了這片北方大地,在整個北河府軍民的眼中,他就是智勇雙全又軍功卓著的好皇子但卻被朝中奸黨迫害。
所以在他們的心中,此刻舉兵,乃是正義之師!
清晨的府城街頭,便有不少民眾從家裡懸掛起“王於興師、北疆必勝”、“清君側”之類的大不敬條幅,這種可以問斬的大罪,此刻卻沒有一個人去過問,即便有淨業司的人路過,也只是低下頭假裝沒看見。
一封檄文,也從北河府向大晉朝各府傳去。
“今,賊黃何、黃成、齊泰等,戕害宗族,殘害百姓,以至天下不穩,妖鬼四起,百姓死傷慘重,禍事皆因黃何等人而起。”
“本朝祖訓:朝無正臣,內有殲惡,則宗王訓兵待命,天子密詔諸王統領鎮兵討平之。。。故不敢妄自菲薄,以一人之力興師帝都,力求匡正朝綱,清平天下。本王屬下,師名靖難。”
……
與此同時,陸長生已經從北河府出來。
正陽宗的宗門在和靖山,離著北河府本就只有幾十裡地,按照燕王所給的方位,大約一個時辰,陸長生就先到了那兵甲山。
與山明水秀的和靖山不同,兵甲山上亂石林立,且極為陡峭,別說是普通人,就是尋常的武者也很難保證自己能從山中自由行動,這就天然的阻隔了一批想要打寶庫注意的人。
但陸長生現在畢竟是煉氣境強者,雖然比不上御物境可以長時間駕馭法寶在空中飛行,但憑藉內氣,至少一躍也能躍出十幾丈,即便是不慎墜入懸崖,憑藉著驚雷步也能踏空而行。
所以他幾乎沒繞什麼彎路,很快就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山洞之前。
這山洞很小。
只能由一人彎腰進去,但在漆黑的甬洞中走過數十步後,甬道便逐漸開闊了起來,一扇極為沉重的玄鐵大門就展現在了陸長生的面前。
門上沒有任何文字和花紋,只有一塊凹進去的方槽與燕王給陸長生的那塊赤色令牌正好匹配,陸長生也不猶豫,將令牌貼近去後……
咯吱——
咯吱——
沒過幾息的時間,就只聽一陣似乎是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那扇玄鐵大門開始緩緩的開啟,而同時,甬道兩側,突然間亮起了一盞盞火光。
等到這大門完全收回到牆體後,陸長生才看見武庫裡面的全貌。
這是一處天然的大型溶洞!
很大,至少有前世所見的半個足球場大小,而那些兵刃和功法並沒有像陸長生原先預想的那般,收集在寶箱之中,而是……
全部在牆體之上!
就彷彿像是琥珀一般,那些山壁上密密麻麻有許多的小坑洞,裡面放置著數把奇形怪狀的兵刃和古樸的功法畫卷。
“得燕王令,你有一天的時間從裡尋找一件合適的兵刃,一件合適的功法帶出武庫。”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陸長生向左邊的陰影裡望去,那是一個身著全身鎧,甚至就連頭上都罩著黑色面甲的兵士,站在那邊,就彷彿是從中世紀裡走出來雕塑一般,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