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河畔的戰場,已經進行了近乎一天一夜了。
戰場上,被分割成了三塊。
一邊是正常的軍陣較量,這裡也是人數最多,幾乎有兩萬人之多,大晉朝多是步兵,形成方陣,就像是一塊又一塊的堡壘,裡面配備著應對騎兵衝鋒的長矛和遠距離打擊的長弓硬弩。
雖然在機動性和衝鋒性都比他們要強悍許多的草原騎兵面前,要笨重許多,無數在外圍計程車兵就像是被削掉皮的土豆,一排排的倒在箭雨和騎兵的衝鋒之下……
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取得戰果,只要那些草原的騎兵敢貿然衝鋒被這些方陣合攏包圍的話,那在亂槍之下,任他們的馬術如何高明,也只有被捅成肉泥的份。
而在戰場的左側,那便是神仙打架了!
玄誠道長,還有軍中隨行的大將以及一些從關中趕來支援的普通修道者與那草原巫神殿的眾巫師戰成一團。
血雲翻滾,妖風陣陣!
不是這邊炸出一片雷霆火海,就是那邊出現無數哀嚎的鬼魂或是骷髏,是不是的還能見到一陣陣流光閃爍,那是已經到了入脈境巔峰的大將的身形,他們雖然不會法術,但只要被他們貼近,那些巫師多半也難有好果子吃……
無論是哪方的兵士,都沒有任何的猶豫的與這邊保持距離,他們知道,這種層面的戰鬥,他們是不可能插手的,只是礙手礙腳而已。
而第三塊。
則是最為讓燕王頭疼的。
因為那邊,憑空出現了他這與草原戰爭三十餘年來,從未出現過的軍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中軍大帳內。
燕王看著那被眾修士用特殊的繩索所捆,押進帳篷中的怪物,眉頭緊皺。
這怪物一身黑衣,人形,戴著面具,起初打的是巫神殿聖戰士的旗號,他們並沒有在意,但幾番交戰下來才發現,這些並不是人,而是根本殺不死的妖魔!
摘下面具。
卻在脖子上面憑空粘著無數肉團,這每一個肉團上都漂浮著一個痛苦猙獰的魂魄鬼臉……
這副噁心的樣子,即便是帳篷內的這些軍中老將,也不禁感到膽寒。
“這東西的來歷特殊,即便是我,也只能花大力氣,用最精純的赤極陽雷才能徹底消滅。”
玄誠道人在一旁緩聲道。
此刻,一向仙風道骨的他,那長髮也頗為凌亂,袖袍處有不少汙漬。
他雖然實力強橫,遠比這巫神殿的主祭要強,但也架不住被剛剛三個主祭不要命的連手強攻,要不是他那泥壺法寶著實玄奧,恐怕現在也要受了重傷。
“玄誠師叔。”
“您還是休息一會吧,這裡有我們。”
只見他身旁那幾名身著正陽宗道袍的年輕弟子中,走出來一位面如冠玉,年歲也就約莫三十歲左右的俊俏男子,十分關切的扶住玄誠道人的手臂。
“乘風啊,這次多虧你和你父親及時趕到,否則真就不好辦了。”
玄誠道人讚賞的點點頭。
這年輕人,便是正陽宗大長老鄭鐸之子鄭乘風。
也難怪他頗受門下年輕一代男女弟子的擁護,光是這長相氣質,就有大師兄的感覺。
他們這次,也是前些時日玄誠道人和陸長生闖魔鬼堡,發現那巫神分身異乎尋常後,急忙書信回宗門中求援而來。
“那姓曾的江南老魔頭,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現世子殿下和陸閣使他們一行脫走才追了過去,如果他要是在戰場上,恐怕就是我也無暇他顧了。”
玄誠道人又嘆了一口氣。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鄭鐸能及時趕到與陸長生他們匯合,整個北河府內,應該也就只有他,才能與那從南方萬毒殿來的曾真人抗衡。
只要能順利的接回劉露禪……
那無論是對燕王,還是對正陽宗,這一趟草原之行都算是沒白來。
“放心吧,三師叔。”
“以我父親的道行,追上他們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