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字沒關係,鄭先生給你們念!”
朱剛揮了揮手,便有人給陸長生他們一人發了一張薄紙。
而他身旁那尖嘴猴腮,教習打扮的傢伙也像模像樣的唸了起來。
“赤陽幫礦山僱工契約,工期一年,每月支付三百貫大錢……一旦按定手印,不可悔改,否則按規十倍賠償。”
他這邊念著,陸長生則是低頭掃了幾眼。
這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
工期和工錢沒錯,可這條款上卻加了個一年後結,並且還額外提了一句,礦山兇險,且有妖魔作祟,生死自理!
這些個合同裡最關鍵的隱性內容,這教習先生顯然是隱藏的沒有念出來。
只可惜。
那些勞工們雖然有一身好肌肉,但卻都是斗大的字不識一個。
“磨蹭什麼!”
“這可是千載難逢賺錢的好機會,就是辛苦點,別人託關係找上門也求不來的生計!”
“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
那朱剛見眾人猶豫,滿臉的橫肉晃了晃,兇狠的喝了一聲。
這些勞工們都嚇了一跳,急忙在上面按了手印,陸長生自然也跟著照做。
他倒是要看看這赤陽幫要弄出什麼么蛾子。
手續全都弄完後,朱剛這才揮手又招呼來了幾個持刀的幫眾,帶著眾人往礦山趕去。
約莫一個時辰。
陸長生一眾二十餘人就到了北礦山,與西山的荒涼不同,這裡在官路上還錯落著幾處小客棧,顯然是為赤陽幫服務。
北礦山是環形山,赤陽幫的採礦駐紮場地,就在山的中心盆地。
向著山側看去,已經被挖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坑洞,時不時就有兩三個身穿髒兮兮衣服的礦工揹著一大框竹簍,吃力的從洞裡爬出。
搖搖晃晃的,像是已經將身體透支到了極點,但即便是這樣,在一旁監工的幾個赤陽幫子弟仍舊是揮舞著皮鞭狠狠打下!
幾乎與對待奴隸無異。
叮叮……
噹噹……
石鎬敲擊礦石的聲音不絕於耳,陸長生收回視線,他現在的視力堪比鷹眼,山那側的悲慘景象,在其他人看來,也只能看見一些像是螞蟻爬的小人。
“你們的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