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傘山的位置已經是南陽鎮東部的邊界,緊挨著羅生鎮。
陸長生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同劉天賜說了一聲,便馬不停蹄的直奔涼傘山而去。
斜陽入谷。
涼傘山的地形特殊,左右像是傘面一樣環繞著高山,中間則是貫山而過一條寬闊長河,就像是傘杆一樣。
只不過,因為山勢高聳,所以只是下午四時左右,這裡已然是一片幽黑,只有中間那一條縫隙處落著一條光帶。
一股股陰風從密林中吹出,伴隨著烏鴉叫聲,如嬰兒啼哭。
陸長生獨自趕路。
此刻,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黑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除了從身形上看是個高大魁梧的漢子以外,倒也有幾分邪門歪道,詭異陰森的樣子。
早在進山前,就已經沒路了。
如果不是黑市令牌上那一絲若有如無的感應,就算是鎮魔衛得到黑市召開地點的情報,進這山後,估計也早就迷路了。
嘎!嘎!
烏鴉飛起,發出不詳的響動。
按照令牌上感應的位置,過了這片密林就是黑市的地點,陸長生倒也不懼,深入其中。
他知道黑市裡雖然交易的都是上不得檯面之物,但是根據淨業司裡的資料,黑市的組織者背景極為強大,從沒有人敢不遵守黑市的規則,在黑市裡鬧事。
當然,可能也有,只不過估計已經不會說話了。
眼前,正是涼傘山內的那條大河。
一艘通體幽黑,似乎是用戰船改制而成,長度起碼有二十餘米的樓船,正停於河面之上。
而在岸邊,則是一條孤舟,船頭撐著船槳而坐的,也是一名帶著黑色斗笠的船伕。
陸長生心中一動,快速靠近。
“來的都是客。”
“這位朋友,想要上船,可有通行令?”
船伕蒼老沙啞的聲音傳來,同時,他的掌心也多出一枚黑市令牌,只不過他的這枚上面的那“市”字,是用陰刻刀工所制。
陸長生不敢怠慢,從懷裡掏出那枚黑市令牌。
船伕無言結果,隨後將兩個令牌合二為一,陸長生令牌上的那字正好貼合進去。
陸長生只感覺一股陰冷氣息襲來,隨後那令牌上一道藍色的幽光過後……
“辣手摧花魔李海。”
“上船吧。”
“一會上了黑市樓船,你的房間是二層十八號。”
船伕低沉道,說罷就示意陸長生上小舟,二人直向黑色樓船蕩去。
“怪不得沒人敢在黑市鬧事。”
“僅僅是這一個船伕,就不是平凡之輩。”
陸長生上舟。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那船伕的古怪,在他這個角度,幾乎看不見那船伕揮臂,但手中的船槳卻一直揮蕩。
仔細觀察……
才會發現,那船伕不是靜止,而只是手腕微顫而已。
以氣馭舟!
對身體和氣勁能有如此微妙的把握,至少也是入脈境六品以上。
一個入脈境六品以上的高手,在淨業司內也是校尉一級的官職,竟然在這裡只是一個划船的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