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苦笑了一下,隨手撿起地下的短斧,猶豫了一下也學著無顏士,在腰後插了兩把。
拎起重盾感覺了一下,分量很足,自己提著也不怎麼費力,可是看起來太過笨重,很礙事的樣子。他糾結了一下還是丟下重盾,又撿起一把短斧,雙持應該可以,可惜又要花時間去熟悉怎麼用雙刃斧。
就在謝逸選好武器的時候,異變突起。
那個和聽聞爭辯的光頭肥婆突然提高音量噼裡啪啦說了一段話,然後揮斧割向自己的咽喉,鮮血噴了對面的聽聞一身。
一向愛乾淨的小王子殿下這次不閃不避,也沒有激起氣流吹散鮮血,任由那紅得刺眼的鮮血把自己從頭淋到腳。
那兩百多名女子突然同時大聲重複了一遍之前那個光頭肥婆的最後兩句話,然後整齊地揮斧自戕。
剎那間血霧漫天。
“她們,說的是什麼?”謝逸看著她們的身軀和激射的血液一同砸落地面,突然被震撼到了。
墨狸過了差不多半分鐘才回答道:“大概意思是‘我們不能向你出手,但我們會在地下看著你。’人族才有這樣的行為。”墨狸似乎不能理解,但也明顯被震到了。
欲退了下來,聽聞一直呆呆站著,看著血泊裡無顏士。
其他人也沒有上去打攪他,過了幾分鐘緩過來的眾人,緩緩退後壓低了聲音談論著這些無顏士。
謝逸沒有去和他們討論,他從這些女戰士身上看到了壯烈背後的森嚴的等級、無畏的勇氣和那種融進血脈和骨子裡的東西,即使是在另一個世界度過同樣的時間,那種東西依然是相通的。
未來的戰鬥只會越來越慘烈嗎?這不是他想要的,相信也沒有人想看到用無數屍骨換來的勝利。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看到聽聞單膝跪了下去。
謝逸獨自上前,走到了他身邊,從他娃娃臉的側顏上看到了淚水、堅毅和悲痛。
“如果,你受不了,就回去吧。”謝逸理解他的痛苦。
他起身擦乾淚水,卻搖了搖頭,“我回去也不能改變這一切,我留在外面才有插手的機會。”
謝逸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讓胡蝶上來掩埋這些無顏士的遺體。
泥土深深掩蓋了所有屍骨和戰鬥的痕跡,卻無法掩蓋這片空地上濃重的血腥味。
聽聞默默看著胡蝶將無顏士掩埋,然後轉頭向著停車的地方走去,誰也沒有理。
陶芷升空跟了過去,其他人看了一眼戰場也紛紛離去。
十六日,中午一點多,謝逸他們終於進到東岸區,開始一個一個小區地搜尋,從封鎖線到相思湖岸邊都沒遇到一個人。
謝逸帶隊沿著湖岸搜尋了一遍,解決了幾隊零散的越國傷兵後,沿著那些士兵前進的方向向著北崖區前進。
傍晚七點多的時候,遇到了第一批上千人的隊伍。
謝逸沒有戀戰打了一波突襲就拉昇高度繞開他們繼續前進。
這一戰之後謝逸不再掩藏行蹤而是開始到處搜尋,四處騷擾敵人,每次接觸都是殺幾個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