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大手輕探她的脈搏，強烈的跳動讓鳳長離有些驚訝。
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不知不覺中，小染的臉已經紅了。見此，鳳長離悶聲作響道：“祖母，染染的這病，怕是心病。孫兒只能治皮肉傷，這心病，孫兒無能為力。”
“心病？！”太後微微一驚，並沒想到鳳長離會診出這麼個答案。
不過仔細一想，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父母，服了雙生草，變得不男不女的，在宮裡雖然有自己保護著，可難免也會受到異樣的目光跟排擠。
想著，太後便垂下眼眸，嘆氣道：“染染有什麼心事說出來便是，別一個人掖在心裡。”
抬手輕揉她的腦袋，滿眼盡是心疼。
鳳長離嘴角微勾，看樣子太厚對她的寵愛不比太子少，似乎，比太子還要心疼她。
可是，太後沒有理由這麼寵著一個外人。那麼，她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的？
軒小染抬頭望著太後，不能一個人掖在心裡，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告訴她想變成女孩子？姑奶奶她是不是會幫自己？
幾分猶豫，幾分糾結，小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了。既然她是自己真的姑奶奶，那她肯定也知道自己之前是個女兒身啊！
再次抬眸，望著太後，軒小染輕咬薄唇，輕聲道：“我，我不想當男孩子，我想！”
“啪！”
話音未完，清脆的巴掌聲便響起來了。火辣辣的疼痛頓時在臉上散開。
軒小染捂著臉，雙眼頓時泛起一層水霧。望著太後，自己從沒想到她的反應竟會這麼激烈。
“皇祖母！”見此，鳳長離急忙勸道：“祖母，小孩子不懂事，莫為這等小事傷了身子。”
“夠了！”
太後冷著臉，猛然站了起來，看著床上的軒小染，沉聲道：“不孝子孫！哀家為你爹孃感到羞恥！明日隨哀家參加宮宴，哀家親自為你指婚，若是三年內無所出，哀家便殺了你身邊的人！”
太後生氣了，臉上盡顯狠戾之色。
軒小染愣愣的望著她，已經忘了臉上的疼痛。為什麼，自己不能變回女孩子？委屈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當一個男人，真的很累。
“皇祖母若是相信孫兒，孫兒願意幫她打消這個想法。不想當男人，則是懦弱的表現，定是祖母平時太寵著她，讓她嬌生慣養。男兒應當習武上陣殺敵，孫兒也曾遇到過不少像她這般的人。”
聞言，太後臉色微緩。
忍不住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對她不夠好？可仔細思考鳳長離的話，又忍不住困惑著，當真是自己太過寵愛她了？
看著鳳長離，太後也不顧小染的意見，毫不猶豫的點頭，沉聲道：“那便有勞離兒了。”
“祖母言重了，這是離兒應該的。”鳳長離愉快的應下了。
只剩不敢再開口的小染巴眨著委屈的大眼睛。
再次看了一眼太後，卻只見太後又沉聲說道：“離兒，你隨哀家來。”
“是。”
看著他們一起離開，走出了門口，小染這才敢說話。可剛開口的第一個字卻是帶著哭聲：“我才不要當男孩子，我才不要！”
“染染，別哭了。”綠珠急忙將她抱住，急忙安慰著：“染染乖了，太後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是軒轅家唯一的子孫了，太後也是為了整個家族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