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疼，就叫出來好了。這麼嚴重的傷口，一定是很痛。”
洛曜卻依舊是不為所動。
沈小落只是在鏡子裡看著洛曜咬牙堅持的模樣。
這樣的男人，這樣隱忍，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難不成和她不去醫院的理由一樣。是害怕醫院嗎？可是之前她生病，洛曜二話不說就帶著她去醫院了。
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洛曜的過去，說實話，她一無所知。
他是不是這個城市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的兄弟姐妹，她真的一無所知。
不僅僅是她，整個這座城市的人都想要去挖掘他的背景。可是他真的就像是一個異軍突起，一個莫名其妙突然出現存在的人一樣。
沈小落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心疼。
“好了。”沈小落吹了吹傷口，說著。
洛曜感覺腰間一片涼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彷彿像是溫暖的一樣。
沈小落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著另外一邊的腰間，那有一大塊巴掌大的疤痕，撫摸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從剛剛開始她就已經發現了這樣一塊疤痕，很大的一塊疤痕，不知道是怎麼受傷的，似乎是比這一次更加嚴重的傷口。
洛曜被這樣一問，突然愣了一下。
那塊傷疤，原來還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快要忘記這塊傷疤的存在了。如果不是沈小落今天提起，他恐怕早已記不得。
不痛不癢的存在，除了那一片難看的疤痕彷彿還在證明著曾經發生的事情，他幾乎也快要忘記的事情。
可是現在提及，他竟然也能夠清晰地回憶起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樣的事情，只要是想起來一次，就覺得渾身都害怕。差一點，他們就都死在了那個地下室，差一點，她就死了。差一點，他就真的害死了她。
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他一直想要忘記，十幾年了，一直要忘記，時光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已經忘記了一下。事實上，這麼多年，他也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
然而有些事情，有些以為塵封的記憶，明明在心底盪漾，一個不小心就會流淌出來，就像是現在一樣。
“沒什麼。”洛曜思緒終於從從前飄了回來，然後淡淡地說著。
沈小落看著他之前神情飄忽，就知道從前也一定是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所以，他才會留下這樣一塊疤痕。
看樣子，似乎也是燒傷。因為是大面積的疤痕。
“難道也是救人弄的？”沈小落突然自顧自地嘀咕著。
“什麼？”洛曜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卻彷彿還是聽見了一樣。
“難道也是救人弄的？”沈小落大聲地問著，既然已經被聽到了，她也很想要知道。
洛曜想了一下，只是嗯了一聲。
果然。沈小落想著，又問著，“男的女的？”
洛曜很好奇沈小落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沈小落。
她是真的忘記了嗎？還是裝作已經忘記的樣子。
還是過去了太多年了，她真的沒有認出他來。
然而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沈小落。
她怎麼能夠認不出他來呢？
這樣問他那個傷口的存在實在是殘忍。難道她不知道這是怎麼樣弄的嗎？
“這麼盯著我做什麼？到底男的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