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長老王可以說是彌生道,權柄最重的長老,平日裡頭,刑有道根本就是八風不動,榮辱不驚,執掌彌生戒律,笑看風雲滄桑,世事桑田,心態之強大基本上不可撼動,又怎麼可能看見他如此侷促不安的一面。
不過眼下,刑有道是真的徹底慌了。
“這事,本教也是始料未及。”慕容湮陰沉著臉,事情發展軌跡,出人意料。
“競選彌生掌教,原本就是任恆之,秦易等五大副教,他們的待遇之一,如今任恆之提出競選彌生掌教,這也無可厚非,鬧的我彌生道,如今人心惶惶,這是本教始料未及。”慕容湮道:“我彌生道,乃是‘道’字命名的仙宗,天道神授,尤其是彌生掌教大位,非同小可,關乎著一部分的仙道氣運,依我看來,亂世當用重刑。”
“重刑?”
刑罰長老王苦笑:“不是我不想啊,只是……掌教你或許有所不知,如今不但是內外弟子亂了,人心惶惶,就連真傳弟子之間,也是拉幫結派,組建勢力,這還不止,非但是真傳弟子如此,就連著長老們亦是如此。我雖然執掌彌生戒律,可是,世俗當中,也有說法,叫做法不責眾,掌教讓我如何執掌戒律啊!”
“莫非,真嚴重到了有道,你也無法行駛刑法的地步?”
慕容湮目光一沉。
“啟稟掌教,為今之計,只有倆種途徑,可以解決此事。”刑罰長老王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說詞,不假思索道:“其一,便是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之所以鬧的我彌生道內亂不休,紛紛擾擾,歸根結底,還是五大副教競選彌生掌教一事,掌教應當連同太上長老王們,召開會議,快刀斬亂麻,盡快定下掌教人選來。”
他頓了一頓,看見慕容湮豎耳聆聽,便是繼續道:“其二,便是掌教你親自出手。”
“本教親自出手?”慕容湮蹙眉。
“沒錯,這事鬧的太大了,我雖然執掌《彌生戒律》,可是不管是任恆之還是那秦易,哪個又是善於之輩?我已經無能為力,無法鎮壓,眼下除非是太上長老們出面,否則的話,也只有掌教你手持《彌生心經》,利用道統之力,震懾他們。”
刑罰長老王話音剛落,慕容湮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事情鬧的這麼,變相來說,那是他慕容湮作為彌生掌教,掌控力不行啊!
可是,彌生道五大副教太出類拔萃了。
“有道,倒是難為你了。”慕容湮搖頭苦笑了下。這麼多年,他繼承彌生道統以來,刑有道可以說就成了刑罰長老王,執掌彌生戒律,乃是他的左膀右臂,慕容湮自然清楚刑有道的性子。
若不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刑有道也不至於跑到仙宮來訴苦。
“有道長老王,這是要制裁我等麼?”
就在這時,彌生仙宮猛的一震,一道裂縫出現,那裂縫宛若門戶,高達倆米,從中邁步飛竄出三道人影。
這三道人影氣息恆古,一看就不是善於之輩。
“斐濟,典夏,獨孤塵。”
望著這三道身影,魚貫而入,刑罰長老王身子微微一顫,雙眼陡然眯成了一道弧線,顯而易見,這三個人讓他都感到有些忌憚。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彌生道三位老一輩的副掌教。
彌生道時至今日,共有五名副掌教。
其中,秦易排名末尾,乃是新晉之秀,與秦易同輩的副教自然就是第一真傳任恆之,除此之外,其餘三位彌生道的副教,平日裡頭,不在山門之中,或是在外闖蕩,遊歷大千世界,或是隱藏在時空裂縫當中,行為如同一些老古董一樣。
這些副教,他們苦修參禪,全心全意的為凝轉天元做準備。
原本,這三人晉升掌教的希望是渺茫的。
因此,平日裡頭,他們只享受著彌生道的供奉,除非是山門到了生死關頭,否則也不會出手,一心苦修,等於說是過去式了,可是任恆之這一下子爭奪掌教,倒是讓這三人,有了希望。
“有道兄,別來無恙啊!”
三大副教當中,居中一人,身材魁梧,面如煞氣,霸道絕倫,猶如不世出的悍將,手持一尊獨角巨人銅像,叫做典夏。
三人當中,這典夏一副世俗武將裝束,其餘倆人,則好似翰林士大夫。
“典夏。”刑有道瞳孔一縮,隨即沉聲的道:“本長老還好,若說不好,倒是典副教給我平添了不少麻煩。”
這典夏三人在彌生道,輩分極高,屬於和慕容湮,刑有道都同輩的存在。
感覺的出來,典夏和刑有道一碰面,就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有道兄此言差矣。”三人之中,面色白皙,頭戴高冠的斐濟副教,幽幽出聲:“不知道有道兄你何出此言,我三人乃是彌生副教,競選掌教,乃是我等福利和權柄之內的事,哪來的麻煩?不過,我三人看有道兄,似乎想要用彌生戒律,制裁我等,如此一來,倒是叫我三人傷心了。”
“斐濟,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右手邊一人獨孤塵,氣息冷冽,頭頂上的發簪,乃是一條木質紋理的小蛇,似劍似蛇,這獨孤塵當年在修仙之前,可是世俗國度的一名不世劍客,法力高絕,傳聞之中,就連彌生道如今的第一真傳任恆之,當年都受到過他的指點。
三人之中,斐濟最善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