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人如此靠近,而沒有察覺到,這對於任何修士來說,絕對都是致命。
對方要是起了謀害之心,自己能夠躲過?
“畫船載酒,柳重煙深,只差急管繁弦,倒不如我吹奏笛曲一聲。”那白衣男子吹奏橫笛,腳下孤舟,無風自動,乘風破浪,看似在朝著秦易倆人行駛過來,卻是彷彿在原地不動,這是詭異的感覺。
那白衣男子眺了一眼秦易,笑道:“小友,相逢既是有緣,不妨共飲一杯!”
話落之間,酒壇似乎無視距離,直接就出現在了秦易的面前。
“這該要有多高深的修為啊!”
白衣中年男子,小露一手,立馬折服了秦易和慕容兒,別小看了方才這一手,簡直是無視空間,將空間奧義運用到了極致,才能夠如此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一點,秦易在白衣中年男子身上,甚至感覺到了大師兄宋師道的身影。
秦易眉頭一挑,卻是一把抓過了酒壇。
“小師弟不要!”
慕容兒眼色一急,連聲阻止,對著秦易猛的搖頭。
“無妨,前輩乃是高人,若是真的有心謀害你我,又怎會行此小道,以前輩的道行,即便是十個你我聯手,怕也不敵。”秦易豪縱一笑。
“這倒不一定!”白衣中年男子聲音飄渺:“小友,請!”
就像是在試秦易膽量一般,那個中年男子,笑而不語,冷目旁觀。
秦易並非是個盲目自大的人,相反,他非常的謹慎。
這或許是當年在世俗當中。
為奴為僕,養成了底性子。
秦易不惜冒著性命之憂,逆改天命,他比誰都要珍惜自己的性命,身死道消,一旦身死,種種一切都將會成為過往雲煙,秦易是深深知道這個道理的,因此,秦易非常不喜歡的一種感覺,就是性命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可是眼下,他卻沒有這種感覺,這是奇妙的心理。
秦易抓起酒壇,仰頭灌飲,靈液入喉,如刀切割,而且這酒水一進入腹內,頓時澎湃的酒力滾滾釋放開來,彷彿要將他的五髒六腑都燒毀,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秦易被刺激的出了一身冷汗,過後卻是酣暢淋漓。
“好酒!”秦易放下酒壇,遙目掃去:“前輩前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個白衣男子,對於秦易的問話,彷彿置若罔聞,而是沉吟這一句話中的韻味,過了半響,他似乎如飲瓊漿玉液,連道三聲:“好!好!好!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複姓歐陽,單名一個修字。”
“歐陽修?”秦易搖了搖頭,沒有聽過。
這也難怪,畢竟修真界太過浩瀚。
莫說是秦易這個半路出家的修仙者,即便是天元高手,也無法認全天下修士,不過聽到對方自報名諱,秦易暗中則是鬆了口氣,“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歐陽修,該是歐陽氏的一位長老,而且地位極高。”
這點毋庸置疑,從對方的修為中就能感覺出一二。
這個歐陽修能夠不動聲色就靠近自己,連著自己超越金丹高手的精神力都無法察覺,單憑這一點,對方最起碼是奪命境的八轉高手,當然,這還只是秦易對對方最低的估算,或許九轉不死境界,也有可能。
要知,若是這個歐陽修真是九轉不死境,即便是在八大仙宗也算的上大人物。
“原來是歐陽修前輩,不知前輩找晚輩何事?”
秦易面對歐陽修,調侃而談。
他的氣息穩定,可以想見這一份從容,乃是發自深心,並非偽裝出來。
“真是江山輩有新人出,看來我是老了。”歐陽修盯著秦易,雙眼流光,閃爍不息,對於秦易面對自己,還能鎮定自若,他半響過後才發出一聲感嘆:“難怪難怪!以小友的膽識,怪不得敢插手幹涉,我歐陽氏的內部參選。”
對方,歐陽修依舊是笑談風聲,不過秦易卻聽出了其中的殺機。
秦易出手相助歐陽世,的確是擾亂了歐陽氏家主的選舉。
而這個又是什麼概念?
就好比彌生道現在選舉掌教繼承者,卻被外人幹涉。
歐陽修任然屹立船頭,孤帆碧影,他卻白衣勝雪,如詩如畫,渾身上下風輕雲淡,不帶一丁點的淩厲氣勢。
不過秦易卻心知肚明,對方要想滅殺自己,不過舉手投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