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不過初入伏魔,年載之前,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在世俗中掙紮的底層角色,對於修真界的見聞,自然不如細雨道友你。不過,誠然如你所見,這次坐鎮拓齋部落,八門使者,而那蘇子陌的道法神通,你也已經看見。”說到這裡,秦易頓了一頓:“就算你我聯手,難道就有勝算?”
“不聯手的確沒有勝算,你我聯手,起碼有機會分一杯羹。”
花細雨輕哼了聲,神態卻十分安靜,顯然是心思玲瓏之輩,不至於亂了分寸,甚至於秦易懷疑,對方懊惱急躁的表情,都是裝給自己看的。
花細雨鏗鏘道:
“我既然會選擇與你聯盟,自然有我的手段,秦道友不是也和表面這麼簡單麼。那蘇子陌是強,尤其是他的儒生筆,傳聞之中,他乃是生母在破廟降生,他剛降世,廟堂生輝,紫霞漫天,傳聞乃是文德星君轉世。一歲識字,三歲能讀懂古經,年方七歲,便考取了秀才功名……九歲之際,攀登山嶽,路遇一個碧眼禿頂老翁,便是他撞大仙緣,老翁傳授給他《儒經奧義》,更賜給了他儒生筆,蘇子陌接受道統傳承,成為儒生之子……而那稀發碧眼老翁,傳聞乃是儒門聖人……”
對於蘇子陌,花細雨顯然知道許多,娓娓道來,給人造成一種壓迫力量。
“這些傳聞,典故,不過是冠以虛名罷了。”秦易曬然一笑,不以為意。
這些典故、傳奇,幾乎無時不再演繹。
就說呂洞仙也是誤入仙洞,然後得到上古劍仙的道統傳承,世俗帝國也算如此。
凡事講究一個事出有因。
秦易當初在烏府為奴,也時常聽到一些老奴談天。
比如帝王登基,便是順應天命,然後會編造出許多不凡之處,這些都是秦易不以為意的原因。
看見秦易漫不經心樣子,花細雨也算淡然一笑。
“說的也是,傳聞畢竟只是傳聞。”花細雨道:“那蘇子陌仰仗的便是儒生筆,失去儒生筆,他的道行起碼會衰減一半,到那時候,聯合你我倆人之力,未必不能和他一較高下。至於其它五方勢力,咱們合縱連橫,或是個個擊破。”
“哦?”秦易眉毛一揚,很感興趣:“細雨仙子,說說你的計劃。”
“那五方勢力,萬虛海島、蠱毒門,這倆方是蘇子陌的跟班,不說拉攏,一旦咱們有透出那個心思,怕是不日就會傳進蘇子陌的耳中。剩下的‘古劍宗’、‘器宗’以及‘馭獸門。這三門真傳性情各自不同,古劍宗的真傳古劍鋒,與我交好,拉攏他我有九成把握,器宗真傳,性情淡泊,不過對於煉器卷軸,或者陣法一途,十分痴迷,咱們可以在這方面下工夫,至於那個馭獸門的’山崖子’,這人十足小人,乃牆頭草,只要許以眾利,保管他會投靠下咱們一方……”
花細雨一一分析,居然對其餘六門真傳,瞭如指掌。
顯然是有備而來。
花細雨這個女子,城府之深,讓秦易都覺得有幾分忌憚。
可以說對方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實話的說,秦易還談不上是她的‘東風’,充其量只是看出秦易,法力不俗,花細雨也抱著拉攏的心思,最多隻能算是一股助力,要秦易只是普通的伏魔一轉,花細雨甚至可能會不屑一顧。
“這個花細雨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掌控一切?”
秦易心思暗動:“那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與她合作,我倒是要多幾個心眼,否則被她賣了還不自知。”
眼見秦易意動,花細雨唇角泛起一絲微笑,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當中。
“又拉攏了一個勢力。”
花細雨心情愉悅,暗道:“秦易,原本你連讓本座拉攏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你深藏不露,倒有幾分潛質,多少也算是一個變數,拉攏了你,倒是免除後患。你若是識相,看在曾救過蓉蓉的份上,待我得到祖巫寶藏,分你一份,否則的話,休怪我心狠手辣。”
秦易和花細雨倆人,各有謀算,各有所圖,不過眼前卻是結成了聯盟。
就在他們暗結聯盟同時,先知法壇總部。
法壇溶洞,擺放著一張玉床。
玉床上面,塗滿膏藥,白布纏裹木乃伊一樣躺著的正是先知聖子‘魏嫪’,而此刻杵在玉床旁邊的則是法壇先知‘月姬’。
月姬,這個眉心中央一輪殘月烙印的中年男子,正在輕撫著玉床。
“義……義……仇,報仇……”
玉床上的魏嫪,幾乎全身經脈都被秦易打碎了,白布纏身,唯獨露出一雙眼睛。
他那眼睛無比怨恨,心念傳給月姬知道。
“我兒放心,義父一定會將那秦易提到你面前,抽他魂魄,點它天燈。”月姬說話,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可他越是這樣,越是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毒感,溶洞內的夜明珠,光芒打在他的臉上,唯有那瞳孔深處,透著陰寒:“這八門仙宗使者,共同擱置開發拓齋部落?哼,都是貪心之輩,傷我義子,此仇不共戴天。不就是為了祖巫寶藏,也好,原本我還想等上一些時日再說,既是如此,我就讓你們八大使者,全部葬身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