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的白玉菩提。
鐵木真在看到那白玉菩提之時,眼底突然閃過一抹異色,再看向李劍卿的背影時,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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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之湖湖畔,中軍大帳內,總指揮莫提坐於首位之上,他看起來很是高興,手中握著銅盞,酒水微微蕩漾,如他的心情一般,彷彿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輕輕的將銅盞中的長生酒一飲而盡,莫提的目光之中隱隱有一絲狂熱散發出來。
就在今日,鐵木真率領十二人潛入了凜冬之湖,莫提便是將此事上報給了王庭之中的胡王,覲見之言,可謂是字字暗藏殺機。
“鐵木真拉攏外番之人,私自組建小隊,藐視王法,無視軍紀,妄圖獨佔凜冬之湖神秘之物。”
莫提自然是知曉鐵木真與胡王的關系莫逆,二人更是稱兄道弟,當年甚至就差共享王位了。
不過他還是將這奏摺呈了上去,雖然胡王有很大的可能並不相信覲見之言的真實性,可他生性多疑,自然會心存芥蒂,這樣自然而然的便是疏遠了胡王與鐵木真的關系,他的官位也會愈發的牢固。
但是莫提想要的還遠遠不止這些,他要除掉鐵木真,徹底將這塊絆腳石踏碎,到那個時候,胡人軍隊之中,便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即便是胡王在行事之時,也要看他的幾分臉色。
想到這裡,莫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甚至有一種近乎癲狂之感,他忍不住又倒了一杯長生酒,一飲而盡。
本來緊緊是疏遠了胡王與鐵木真的關系,莫提也許會心情暢通,但卻絕不會如此興奮,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半日的時間,便是從王庭那邊傳來了回信。
“王上金口,若證實鐵木真心存不軌,莫提將軍可行先斬後奏之權。”
這是胡王傳來的諭旨,莫提在剛剛收到這旨意的時候,一時間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胡王居然允許他先斬後奏,不過很快他便是想通了其中的微妙關系。
胡王與他一樣,同樣視鐵木真為眼中釘,只是胡王礙於顏面,一直不肯下手,如今這個權利交到了自己手上,那麼本座就來替王上解決一些後顧之憂吧。
“王上啊,我可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你了,不過你這一步棋,本座甚是喜歡,雖然做了你的劊子手,不過我很高興這麼做。”莫提邊飲著酒,邊自言自語的說道,言語之中的瘋狂已經近乎到了極致。
“鐵木真,你可不要怪我啊...”森然之聲回蕩在中軍大帳之內,沒人聽到他的癲狂之言,卻依然木屑冷冽的殺意漸漸在大帳之中彌漫開來。
身著鐵甲,腰佩重劍的裨將走進了大帳之中,以他多年浴血沙場的經驗,立刻是察覺到了大帳之內的一絲血腥之氣,那血腥之氣並非實質,而是從莫提的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
裨將當即面色一沉,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往常一般走了過去。
“將軍。”裨將撫胸行禮,恭敬說道。
“我安排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莫提隨意的看了一眼那裨將,幽幽的問道,他的眼中彷彿只剩下了那即將到來的勝利果實。
“回稟將軍,湖畔西側的駐軍已是集結完畢,只要鐵木真一上岸,便是可以將其擒住。”裨將面色凝重的說道。
“做得好。”莫提極為興奮的說道,那種興奮,瘋狂到了極點。
“將軍,末將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裨將垂首問道。
“本座今日高興,你有何話,說來便是。”莫提的眼睛微微泛起猩紅之色,說道。
“鐵木真的修為高深莫測,憑這些駐軍恐怕很難將其擒住。”裨將的話語中隱隱透露著擔憂之色。
“哈哈。”莫提大笑一聲,隨即目光一寒,說道:“你不瞭解鐵木真,若是真要抓他,整個凜冬之湖的駐軍都是奈何他不得,不過你忘了這個。”
說著話,莫提拿起了手邊的一卷布制卷軸,那是胡王給他頒下的諭旨。
莫提盯著手中的卷軸,眼中似噴火一般,說道:“王上的諭旨寫的清清楚楚,只要本座查到任何鐵木真懷有二心的證據,便可行先斬後奏之權,本座承認,鐵木真這家夥什麼都好,只是太過於迂腐,若是王上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你說,他若是看到了諭旨,會抗命嗎?”
莫提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卷軸,聲音很有節奏,卻緩緩的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意。
聞言,那裨將微微點頭,身體卻已經徹底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