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悲啊...”
方中玉在盯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自顧自的低聲說著,臉龐的笑意慢慢的添上了濃重的冰寒之意。
“我也不知道你為何會找上我,還給了我這個扳指。”方中玉抬起左手,大拇指上有一個紫金玉扳指,在月光之下,閃爍著寒光。
方中玉高高舉起左手,他抬起頭,盯著大拇指上的紫金玉扳指,透過月光,愈發顯得淒寒冰冷。
“你究竟是誰啊?”
“你知道我究竟是誰嗎?”
方中玉突兀的問出了兩個問題,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愁苦之色,他盯著大拇指上的紫金玉扳指,久久不能回神。
“算了,想不明白,你是個禍患,還是先將你殺了吧。”方中玉似乎很喜歡自言自語,他盯著李劍卿,雙目之中緩緩湧上一抹冷冽殺意,那股殺意宛若實質,令人毛骨悚然。
方中玉的眸子再度被幽綠之色覆蓋,其嘴角微微一動,掀起一抹詭異冷笑。
只見方中玉手掌之上湧出幽黑之色的靈力,單手彎曲成爪,在詭異莫測的黑色靈力包裹下,攜帶著勁風,猛然向李劍卿的喉嚨處抓去。
黑氣包裹著的手爪,猶如魔刃一般,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破風之聲,狠狠地抓向了李劍卿的脖子,方中玉臉上的詭異笑意隨之也愈發的濃鬱起來。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之後,那笑容便是逐漸僵硬在臉上,震驚與恐懼之意瞬間充滿了瞳孔。方中玉的眼珠在黃豆大小的眼眶之中微微轉了轉,看向了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掌如鐵鉗一般將自己的手爪牢牢控住。
魔氣覆蓋的手爪距離李劍卿的喉嚨僅有半指距離,卻再也移動不了分毫,方中玉看向李劍卿的目光已經滿是絕望。
李劍卿的深邃雙目如同北域的萬年寒冰一般,彷彿只要看一眼便會被凍僵,方中玉手掌上的黑色靈力已然消散,渾身猛然一顫,嘴唇泛著蒼白,顫抖著說道:“你...你...怎麼會...”
“沒想到我竟也會看走眼。”李劍卿盯著方中玉的雙瞳,在那眼底深處彷彿還有淡淡的幽綠之色彌漫。
“真正的方中玉早就被你殺了吧?”李劍卿低吟了一聲,像是在問方中玉,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究竟是誰?你是如何破了我的神通的?”方中玉的手臂依舊被李劍卿死死握住,已是一臉死灰之色。
“你這也叫神通?我所修之術,豈是你可想象。”李劍卿冷漠的說道,盡顯高傲。
“你所修何術?”方中玉顫巍巍的問道。
“你的問題真多。”李劍卿語氣平淡,卻彷彿蘊含著無上的壓迫之力,雖然方中玉的體型比李劍卿肥碩了許多,在此刻卻猶如螻蟻一般,任憑李劍卿宰割。
更令方中玉絕望的是,在李劍卿握住自己手腕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是調動不了一絲經脈之中的靈力。
“告訴你...”李劍卿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臉龐慢慢的靠近方中玉,在其耳邊幽幽說道:“我所修的是...”
“是你...”方中玉驚撥出聲,僅僅說出了兩個字,喉嚨中便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慢慢的低下了頭,無力的望著那一柄貫穿自己胸口的寒刃,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胸前的錦袍。
寒光劍刃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方中玉的心髒,從後背貫穿而出,但僅僅露出了寸許長短,那露出的一截劍鋒異常光滑,就像被更加鋒利之物攔腰截斷。
這是一柄殘劍,或者說是斷劍,被鮮血染紅,猶如修羅殺器。
方中玉的腦袋徹底垂了下去,帶著無盡的絕望與不甘,口鼻之間已是沒了呼吸,體溫也開始一點一點的冰冷起來。
李劍卿握著方中玉的手腕,稍稍用力,李劍卿的手掌劃過方中玉的手腕,掠過其大拇指,順勢摘下了那枚紫金玉扳指,那是李劍卿當時親手給予方中玉的,如今又被他親手收回。
沒了李劍卿的力道扶持,方中玉的肥碩身軀轟然向後倒去,那斷劍也隨之緩緩被抽出。當斷劍的斷刃之處離開方中玉的胸口之時,頓時有滾燙鮮血噴薄而出,李劍卿身形一動,果斷避開,方中玉的身軀已是倒地,鮮血染紅了其方圓丈許之地。
李劍卿手裡握著染滿鮮血的斷劍,只是淡漠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便是將目光移開,他沒有轉身,不知沖著何處說道:“你看戲也看夠了,出來吧。”
隨著李劍卿的聲音落下,在其身後的黑暗角落裡傳出了細微的腳步聲,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身影緩緩走出。那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盯著李劍卿的背影,還有他手中的斷劍,神色變幻不定。
這般注視了良久之後,在那黑巾之下,終於是傳出了黑袍人的聲音:“真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