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比認真地反思了一下,兩次電話,我的口氣都太過強硬,她應該早就不爽了。
這麼說,已經算是客氣了。
滿桌子的菜,我靠,這分明都是人民幣好不好?
真是生無可戀,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停地給劉雨萌打電話,一直打到她煩了,氣呼呼地出現在我面前為止。
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先讓她把這頓飯錢付了。
度日如年的感覺,真他媽的難熬!
我親眼見證了這家飯店的用餐高峰期,然後又看著一桌一桌的客人起身離去。
晚上十一點,飯店裡只剩下我還有那對相依相偎不時來一個法式長吻的情侶。
我希望他們晚點兒走,不然那些服務員的目光就會全部落在我的身上。
劉雨萌的電話,從無人接聽,變成無法接通。
連我都被自己的執著打動了,她的手機被我打到沒電了。
她會來嗎?我盯著玻璃窗外面的車水馬龍,真他媽的想大哭一場。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的,一個服務員走過來,笑意盈盈地說:“先生,我們要打烊了!沒吃完的菜,您要打包嗎?”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又偷瞄了一眼旁邊那對情侶。
在這坐了多久,就被他們虐了多久。
還有,我以後要給有關部門反應一下,禁止情侶在公共場合餵食,這樣不但會傷害到單身汪的心情,還會教壞小朋友。
真想跟他們說一聲,思想有多遠就滾多遠,單身汪傷不起啊!
他們已經在整理衣服和包包,準備離開了。
真的要滾嗎?這麼大的飯店裡要剩下我一個人窮屌了嗎?
心頭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我的身體有點兒軟,恨不得整個人都滑到桌子底下去。
我覺得劉雨萌就是故意的,她一定早就來了,就貓在什麼地方看我的窘態。
不然,為什麼服務員剛說出讓我結帳的話,她就突然冒出來了呢?她明明穿著高跟鞋,可我卻連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本來想瞪她一眼,可是我怕她突然翻臉走人,只能站起身,恭敬地束手而立。
此時的她就是頭頂光環的天使,雖然來得遲了一點兒。
劉雨萌遞給那個服務員一張卡,說話一如既往的霸氣側漏:“我幫這位先生買單,去刷吧,沒有密碼!”
那個服務員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一路小跑著去了收銀臺。
劉雨萌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把我當空氣。
不過,她也算是幫了我大忙,我沒有資格生她的氣。
服務員記性不錯,拿著卡回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來了幾個塑膠袋。
“先生,不是要打包嗎?給您!”服務員笑著說。
“嗯,現在不是光碟行動嗎?不打包太浪費了對吧?下頓熱一下還能吃的!”我不敢和服務員對視,怕從他的眼睛裡看到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