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棟感覺自己的心臟好似在耳邊跳動似的，那種劇烈的聲音，讓他知道毒藥再這麼刺激下去，他的心跳遲早會停下來。
“他搶走了我的碧羅香……”方長棟道，“他很有可能是……”
若是他們能夠看到方長棟的五臟六腑，便可以知道，方長棟並不是因為毒藥而無法再說話，而是因為濃烈的黑色煙霧在將他的內臟給化掉了。
方長棟動了動唇，沒能再說下去。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在怨憤著什麼。
“長老……”方毅伯伸手為方長棟合上了眼。
黑色的煙霧從方長棟的七竅中出來，徹底消散不見了。
司晨染問道：“碧羅香是什麼？”
方毅伯收斂了情緒，道：“碧羅香是長老偶然間得到的一種香料，不過我們也不知這香料原本叫什麼。長老見著那香料的氣息奇特，就取了這個名字。碧羅香的效果很奇特，燃香之後，可以減緩人的疼痛感，甚至於快速治癒傷口。”
“知道碧羅香這個線索，可有辦法找到那人？”司晨染問。
方毅伯抱起了方長老道：“觸碰過碧羅香不久的人，若是喝酒，耳垂會有一抹嫣紅，宛若硃砂痣。”
“這個可不好辦。”司晨染苦笑，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徐見姿那種酒鬼。
想要找到喝酒之後耳垂有紅痣的人，可不簡單。
若是對方已經察覺到碧羅香有這個特效，大抵會做好隱藏工作。
“你說過那人很有可能是藥王谷之人。”方毅伯道，“我會有辦法讓他們喝酒的。”
“離谷的那些人，不太好辦。”司晨染清楚藥王谷很多人都會出去歷練一番，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回藥王谷之中。
方毅伯抿唇道：“除了少谷主，金長老，谷藥師等人，大部分都在谷內。其中，也就少谷主離得遠一些，去了京城。”
“我聽說你家少谷主的身體不太好。”司晨染上輩子幾乎沒怎麼和少谷主徐天寧打交道，因為大部分時間徐天寧不是在養病，就是外出尋求活下去的辦法。
“嗯，他好像是在京城某一人家，為人治病。”方毅伯道，“他……應該不太可能吧？”
“那也得試一試。”司晨染說。
京城遊家
“皎皎，你整日陪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做什麼？快出去走走吧。”遊老爺子目光慈愛地看著雪如皎。
雪如皎清冷的臉上帶著笑：“外祖，您可是嫌我在這裡吵著您了？”
“哪裡，我是覺著你們年輕人好動。”老爺子道，“此次多虧你遇見了徐公子，不然我這身體，恐怕這會兒還臥病在床。”
“徐公子乃是藥王谷的少谷主，醫術自是了得，只可惜醫者不能自醫。”雪如皎有些感慨地說道。
徐天寧的醫術了得，可是自己卻是一個病秧子。
“倒是可惜了。”老爺子感慨地說，“對了，你那未婚夫，何時能來京城一趟？讓我老人家見見啊？”
雪如皎沒敢和老爺子攤牌說司晨染的性別，道：“我會寫信問問她有沒有空的。”
“你再給我講講他的事情。”
雪如皎算是怕了，外祖每次都要她說司晨染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似生怕司晨染是個渣男。她道：“我想起來了，我答應過要送少谷主果酒。外祖，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見著溜得賊快的雪如皎，外祖一笑：“這就怕我嘮叨了，真是個小丫頭。”
雪如皎回了自己的院中，拿了一小壇的果酒。
這是她自己用果子釀製的，不烈，口感溫醇。
徐天寧住的院落較為偏僻，得走一條竹林中的蜿蜒小路，及至走到盡頭，才能到達那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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