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染的手掌集聚了玄力，將小廝用玄力一吸，就帶到了身旁。
“什麼事？”艾恩晴一把拉住小廝問。
“三爺……他……他……”小廝話沒有說出來，眼淚先落下了。
淚水混合著汗水，流了一臉。
艾恩晴耐著性子問：“怎麼了？”
“三爺他……沒氣兒了……”小廝的喉嚨乾渴，說出的話彷彿是生鏽的鋸子在鋸木頭，艱澀無比。
江宜蘭瞪圓了眼睛，唇顫著說：“不……不會吧……”
她慌張地看了眼艾恩晴，生怕艾恩晴承受不住打擊。
就算她和艾恩晴從百曲城一直戰鬥到了雲城，她也不會惡毒到詛咒人家守寡。
要是司晨明濤真出了什麼事情，以後艾恩晴沒心思同她吵鬧了，她的人生都不知道要少多少樂趣。
艾恩晴面色鎮定地問：“在哪兒？”
“就在前頭的玉臨閣！”小廝見艾恩晴那麼冷靜，說話也不磕巴了，反而晉級成了話癆，“剛剛我和三爺還在那兒給您挑玉鐲呢，這不是陳夫人剛剛炫耀過她的玉鐲麼？他說要給您找回場子！小的就陪著三爺去買玉鐲了，本來好好地，誰知道三爺喝了杯茶沒多久就倒下了。”
司晨染的心情紛繁雜亂，腳下卻不慢。
可奇怪的是，艾恩晴這時卻比司晨染更快一步進了玉臨閣。
玉臨閣的外面已經守了不少司晨家的人，個個神情肅穆，眉眼間都帶了一絲悲傷。
艾恩晴大步流星走進了內室，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闆一眼，看向躺在梨花木椅上的司晨明濤。
司晨明濤歪著頭，面色蒼白，七竅流血，俊美的臉因著那乾涸的血液顯得可怖極了。他的手緊握著扶手，似乎毒發的時候，想要起身。
艾恩晴的手腳冰涼，身體發僵，整個人和在冰天雪地中凍過一般，大腦都不靈活了。
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才能讓自己動起來。
“明濤……”艾恩晴低下頭，顫動著手，摸了摸司晨明濤的脈搏。
他的脈搏，沒有任何動靜。
艾恩晴抬起頭，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卻還是硬擠出了一絲茫然的笑：“阿染，快過來，給你小叔摸摸脈……我……我手太抖了，摸……摸不出來。”
司晨染迷茫地看著艾恩晴，她現在腦子亂得很。
就算是她重生了，也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情嗎？
她的小叔，就這麼沒了。
“阿染……”艾恩晴央求地看著司晨染，音調亂如風中柳絮。
司晨染僵硬地點了點頭，說：“好。”
她走上前去，檢查司晨明濤的屍身。
人已經死了，自然不存在脈搏跳動這種情況，不管換誰去把脈，都是一樣的結果。
司晨明濤的死因是中毒，而且是經年累月積壓起來的毒素，平日裡無痕無跡，一旦爆發了，死路一條。
這毒藥，和下在她爺爺身上的毒藥一模一樣。
“怎麼樣了？”艾恩晴期待地看著司晨染，好似只要司晨染說一句司晨明濤還活著，她便能夠歡天喜地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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