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丹藥的名字叫斷紅顏，可以讓人一瞬間變老。”甄開心的笑容中，帶著無奈。
司晨染挑了挑眉頭。
在一旁的天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好。
若是甄開心背叛方漸濃，他會很生氣。
可若是甄開心為方漸濃著想到這個地步，他又覺得於心不忍。
為什麼老天爺要讓天造地設的一對，變成苦命鴛鴦？
“雖說凡事應該往好的那方面想，但是有了這個也能有個防範，你們說是不是？萬一……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就要去了……”甄開心明明還十分年輕，那一張臉就和帶露的粉色桃花似的，可眼神裡卻已經有了滄桑。
她說：“我答應了同他白頭到老，總得保證他能夠瞧見我白髮的模樣吧。”
天豐動了動唇，無比愧疚道：“夫人，對不住，我先前還在心裡懷疑你了。”
“懷疑就懷疑吧，你們同他一路走來，與他相處的時間已經比我和他處的時間還要久了，懷疑我也是正常的。”甄開心這會兒特別通情達理，“你們先幫我保密吧，他要是知道了這事兒，肯定會偷偷讓把這丹藥丟掉的。”
“但是，這對你來說……太殘忍了。”天豐無法想象甄開心此刻的心情。
天底下哪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子？
“那我不能讓時間對他一個人殘忍啊。”甄開心的眼中蓄起了淚水。
在時間面前，她弱小到無能為力。
她不能阻止任何人的生老病死，她只能陪著他一起去死。
他在人世間等了她五十年，她不能讓他在奈何橋繼續等她。
“凡事總有轉機，我們先回尋覓樓，我有事要與你說。”司晨染瞧見甄開心梨花帶雨的，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幫甄開心。
“嗯，我們回吧。”甄開心垂了垂眸子，再抬眼看人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了無憂無慮的笑。
這笑容看著很是輕鬆，裡面似乎沒有一丁點的陰霾。
天豐看到甄開心的笑容，心裡更是堵得慌。
在樓主的面前，樓主夫人便經常這樣笑。
可是，他蠢啊，竟然不知道樓主夫人的心裡這樣苦。
司晨染幾人一同回了尋覓樓，至於地上躺著的方燦融，誰都沒有理會。
天豐表示，要不是瞧著方燦融的臉腫得和壽包似的，他估計還上前去揍方燦融好幾下。
在回尋覓樓的路上，司晨染在心中問夜流光：“流光前輩，你說這世間的情情愛愛……究竟什麼樣的呢？”
“大抵和你眼中的親情差不多吧？”夜流光不確定地回答。
“流光前輩……可曾愛過一個人？”
“應當不曾，在我僅有的記憶當中，並未讓女子近身。”
“那我能近流光前輩的身，是我的榮幸了。”司晨染心裡喜滋滋的。
夜流光道：“你還是個孩子啊。”
“我……”司晨染詞窮了，她莫名地覺得不開心了是怎麼一回事。
憋了一會兒，她對夜流光道：“我不小了，要是按照年齡算，我都比我爺爺還大了。”
夜流光清清淡淡道：“我比你大好幾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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