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符合所有的條件。”荒看向我,道,“他的靈力,氣息,包括乾聖靈狐的血脈之力,都比你契合。”
這話的意思……怎麼像是妖尊是正版的,而我是次等的……
“所以,你想幫他解開他與焱神的血契?”我輕挑眉頭,問。
“是。”荒點頭,“我更想斬斷他與靈眼的聯絡,否則他日後會很艱難。因為靈眼會以吸收他的心頭血為營養,從而維持妖界靈脈的穩定。”
我想了想,眉道,“可這些年妖界一直好好的,也沒見他出什麼問題。他應該生命力挺頑強的。”
“他今年兩千六百歲,在你們乾聖靈狐一族還未成年。可是,那日我為他推血護靈,卻見他滿身瘡痍,靈骨還有數處斷裂之痕,顯然早已經過血骨的淬鍊。一個少年,他本不應該承受這些。”
荒看向我,漆黑的眸子幽深,眉眼間顯現幾分柔軟,“我聽說,他是你的弟弟。血親是你的底線,依你的性子,若早知道你們之間的淵源,你不可能會讓他受這些苦。”
我的眼皮微顫,竟是不是為何,心尖也顫了顫。
沒由來的,心臟一疼。
我乾乾地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了?”
荒頓了一下,沒說話。
這時,我的耳尖微動。
有人來了。
我和荒對視一眼。
我:是顏霄河。
荒:你應付他,我去找妖尊。
我:萬事小心。
我倚靠在床邊,拈了一塊紅豆糕吃,翹起了二郎腿。
“浮零。”顏霄河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不由挑了挑眉,笑道,“三殿下好身手,外面這麼嚴的防守都被你溜進來了。”
我咬了一口糕點,問,“找我什麼事?”
“那日我就想問你…”顏霄河俊眉微蹙,神情嚴肅,“你認識三十重天澤的那個千黎神上?”
我坦誠地點頭,“認識啊。”
顏霄河瞬間鎖緊了眉頭,開始變得有些激動,“你怎麼會與他認識的?”
“就是…”我挑了挑眉,道,“遇上了,然後就認識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顏霄河的聲音放大。
“千黎神上啊,你不是說了嗎?”我好笑地道。
顏霄河握緊了拳頭,他垂首,在原地平復了情緒,才又道,“浮零,你記得他嗎?”
“記得以前的千黎神上嗎?記得你們之間的事嗎?”
我就等著他這話了。我也很好奇,我以前和千里發生過什麼,畢竟千里對這個話題總是含糊其辭。
“我和他之間有過什麼?”我凝眸,認真地問道。
顏霄河英眉蹙起,嘆了一口氣,“當初他下凡塵歷情劫,你跟了下去,由此開始了你們之間的糾葛。後來他情劫歸滿,你卻一蹶不振,心傷百餘年。我從未見過那樣萎靡的你,那時的你,眼中沒了高傲的光芒,但凡喝酒必定喝醉,於雲海之巔醉臥數年。後來天界與妖界大戰,妖界戰敗,你也敗在他的劍下。再後來你被罰黑潭五百年,你逃出黑潭卻放出萬鬼萬魔,神天兩界傾全力追緝你,你本可以帶領妖界捲土重來,卻又因他前功盡棄。”
“浮零,你與他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開始。”
聽起來……像是我死乞白賴地纏上一個男人的故事。
可是,千里說的不是他暗戀我嗎?這怎麼反過來了?
我撇了撇嘴,皺眉道,“你這樣說,不就是我單相思嗎?我倆哪裡開始過了?”
“不是。”顏霄河擰緊了眉,垂下視線,沉沉地說道,“當初你已身負魔神之力,早已達到滅絕六界的能力。若非一念之差,敗在他手裡,你根本無需受散靈斷骨之痛,導致魂魄飄散數千年。”
我的瞳孔猛地緊縮,牙齒都顫了顫,“你說什麼?魔神之力?”
我猛地想起那日鍾離燕綏在我耳邊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