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父母血親之間的感情是外人永遠無法插手的,無論是安慰還是勸解,都遠不如無聲的陪伴。
“你可以離我遠些嗎?我想同他們說兩句話。”
“好。”浮零背過身去,乖乖走遠了。
黃峻靜靜地跪了下來,“爹,娘,孩兒在此告別二老。孩兒以生命起誓,此生定當報血親之仇,完成父親夙願,不負爹和娘多年教誨!”
這也是他對他自己說的話。
黃峻磕了三個響頭,紅著眼看向遠方,目光寂寥。
野外的風很涼,呼呼拂過他的臉頰,將他掉落的眼淚直接吹成了碎影,遺落在風裡。
“黃峻,我娘也沒了。她生前有很多心願,等她走了,她只有一個心願,你知道是什麼嗎?”
浮零突然走了過來。
黃峻抬頭,問,“是什麼?”
“願她的夫君和兒女,一生歡樂安康,順遂無憂。”
“但凡是真心愛兒女的父母,都是一樣的。你不管要做什麼,總不能讓你爹孃死也不安心。所以……”浮零摸了摸黃峻的黑髮,望著他,輕聲道,“保護好自己。”
“那把刀,甚至是你父親希望的東西,比起你,都算不得什麼。”
黃峻望著她,眉眼英俊而青澀,黑亮的眸子裡仿若盛滿了漫天星辰,閃著璀璨的光芒。
許久,他英氣的眉皺了起來,“你偷聽?”
浮零:……
她握拳輕咳一聲,“走吧,帶你吃飯去。”
————
福運樓。
浮零打了個響指,從懷裡變出了一袋銀兩。
幸好之前和魂玉來凡界遊玩時,還留了幾袋銀兩。
“從現在開始,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傷心事。想吃什麼都點上來。”浮零將沉甸甸的錢袋丟在桌子上,昂了昂下巴,慷慨大方地道,“本姑娘請客。”
“你還剩多少錢?”黃峻微微皺眉,“這裡可是濰州城最富的酒樓,你別到時候沒錢付賬。”
浮零挑眉,又掏了兩袋沉甸甸的銀兩出來,“放心,鐵定夠了。”
黃峻的眼睫毛撲閃了幾下,唇角微微地彎起一絲弧度,“那就好。”
點了菜後,很快上了菜。
一個幾日未進食早已飢腸轆轆,一個本就喜歡凡界有滋有味的食物,又因找到了人心中歡喜,兩人算是和和氣氣地大吃了一頓。
吃完飯後,黃峻的額頭沁出大滴的汗水,他緊緊地擰著眉,咬著唇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浮零傾身,皺著眉問。
黃峻急急地喝了一大口水,聲音乾啞,“沒事。”
但是他的狀況並不見好,五官漸漸擰在一起,看起來難受至極。
“想是吃得急了些,引發了胃病。”黃峻伏在桌上,啞著嗓子說道。
胃病?這皮外傷好治,這胃病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