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頓時僵住了。
這種命不由己的感覺何其熟悉。
樹妖在一點一點地吸取我的血液,就像是在點一點地奪取我的生命力。
“你在吸我的血?”我咬了下唇,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樹妖嗤嗤笑了幾聲,“不只是我,是我們。”
隨即,我感覺外界響起了鬨鬧嘈雜,連綿不絕的笑聲。
也就是,有一群妖精在吸我的血。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為什麼我的靈力一點都使不出來?”
“我們也驚奇呢……可能是妖主著了誰的道了。”另一個妖精呵呵笑了起來。
我猛地想起蘭蘭的果子餅,我不禁咬了咬牙,好樣的,蘭蘭。
“你們吸我的血做什麼?”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調勻體內的氣息。
“我的血難不成還能讓你們長生不老,靈力大增?”說著,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誰說不能?”樹妖的聲音陰沉無比,“多年不見,妖主的力量雖比不上從前,但氣息卻純淨無比,顯然是經過了再生淬血,身上流動的是神界之力。”
“我們自然沾染不得神界之力,但妖主身體實在是個極佳的容器,經由你身體過濾後的血,簡直是我們妖類的最佳補藥。”
我聽不得這麼猖狂的話,顯得魂爺我就是墊板上的肉,太侮辱人了。
“除了吸我的血,你們就沒有什麼別的要對我做的?”我動了動被固定的手腕,不禁為自己抱屈,“我好歹也是個妖主吧?就對你們沒有一點別的利用價值?”
“沒有。”
異口同聲,振聾發聵的回答。
我:……
“好。”我翻了個白眼,索性自暴自棄道,“那你們繼續吸我的血吧,吸乾我算了。”
“我死了,看誰把你們帶出去。”
四周寂靜了一會,連風聲都聽不見。
“你來到這,是想帶我們出去?”樹妖試探性地問。
“當然不是。”我直接否認,“我是著了道了。”
樹妖哼了一聲,沒有動靜了。
“我不都說了嘛,我其實算不上浮零妖主,最多是個轉世,我都沒有她的狗屁記憶,哪能知道你們的事啊。”
“但是……正因為我不是她,我不知道你們有啥恩怨,所以我願意試著將你們帶出去。”我露出和善的微笑,苦口婆心道,“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便能傾力一試,到時咱們一起出去。”
樹妖似是猶豫了一會。
一會,外界響起了嗡嗡鳴鳴,交頭接耳的聲音。
“不行。”樹妖居然斷然拒絕了。
“你如今靈力竭盡,精神力受制,且不說衝破這裡的封印,現在的你連進入靈域的資格都沒有。”
“靈域?”我抓住了這個字眼,“我沒事進靈域做什麼?”
靈域是妖界的重地之重,靈氣之源,幾乎掌握著所有妖的生死運轉。要救他們出去,為什麼要進入靈域?
“老大,反派死於話多,當年這死丫頭說過的,你忘了嗎?”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不禁挑了挑眉,當年的我還挺會教育人的,居然還能用這麼有哲理的話來教育他們。
“難不成你們其實不是樹妖,但你們的元神被困在這裡,所以你們才不得不寄居在這些樹的身上?”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些樹的力量未免太過於詭異與強大。
我轉了轉眼珠,給了一個猜測,“吸我的血一方面是為了鞏固元神,一方面也是因為……靈域乃是我妖界重地,而我作為妖帝之女,浮零妖主,定然與靈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的血,是可能讓你們進入靈域的一個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