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隨後到了凌霄寶殿。
“天帝,”白赤畢恭畢敬地對天帝行了個禮,他低下頭,沉聲道,“梓蘭離開了。”
天帝溫雅的面容上露出驚異的神色,“她去哪了?”
“回了她原來的地方。”白赤答。
天帝眉頭微蹙,“重重天兵包圍,她怎麼離開的?”
“這……”白赤猶豫了一下。
“是誰帶她離開的?”天帝的聲量降低,低沉的聲音更顯其威嚴。
“我讓她回去了。”我淡定地走了進去。
“千黎神上?”天帝站了起來,他皺了眉,“神上讓她回了哪?”
“妖界。”
我鎮定地走到了天帝面前,道,“我與她在凡界有過幾面之緣,故與白赤去看望了她。她被困瑤琴殿,一直暗自流淚,神情恍惚,念著要回家。”
我看向天帝,微微皺眉,“且不說她是天帝的外甥女,瑤姬之女,不該受幽禁的待遇。光是她此時的狀態,便無法繼承靈霄梓蘭的意志。”
我儘量壓制住了想罵這個天帝的衝動,將不體面的想法當著所有神仙的面用體面的話說出。
“靈霄梓蘭關乎天界靈氣,不得有絲毫馬虎。此時她的心智,靈力,靈根皆未成熟,根本無法承擔此責。她若有任何閃失,無人能承擔。還請天帝三思。”
我抿著唇,面色嚴肅地看向天帝。
“神上所言,我自然思慮過。”天帝垂眸,嘆了口氣道,“只是,就連神上都無法解決之事,我這個天帝又怎麼能不擔心。”
能讓千里解決的事,定是有關靈脈的事。莫非……天界的靈脈出了問題?
若是這樣,天界的恐慌便有道理了。
“與其冒不必要的險,不如盡力而為。我亦會盡我所能,給天帝一個交代。”我語氣堅定道。
魂爺我的話點到即止,畢竟我也不知道天帝在搞些什麼名堂。
天帝竟也朝我行了個禮,“有勞神上。”
我微笑著頷了個首。
隨後天帝的壽宴,還有歌舞什麼的,我便落了座,津津樂道地欣賞著。
“神上這次沒有帶白玉圭?”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猛不丁被天帝的話打斷了,我回了神,“啊?”
天帝溫和一笑,“上次神上來找我議事時都帶了白玉圭,今日我的壽辰居然未帶。”
“白玉圭向來是淨英保管,我前幾日遣了他出去辦事,鳳翔與我一道來時趕得急,我便忘了這事。”我從善如流地應答。
天帝點點頭,溫潤如玉的面龐掛上了笑容,“原來如此。”
“只是淨英神侍守的是風眼陣,是三十重天澤的要道,神上怎麼會派遣他出去好幾天?”
迎著天帝疑惑的目光,我便知道,天帝起了疑心。
穩住,不能慌。
我看向天帝,微微一笑,“需要他處理神界的一些要事。有我在三十重天澤,淨英去幾天也無妨。”
天帝面帶微笑地看著我,深邃的眸子還挺漂亮,他端起銀玉杯盞,道,“數年前神上便說要與我豪飲一番,沒想到等到今日才能實現。”
說著,他示意要與我碰杯。
我挑了個眉,千里那酒性估計做不到與人豪飲的地步吧,天帝這是明晃晃地試探我?
“是嗎?我竟不大記得這事了。”我歪著頭,皺了皺眉,“或是下凡歷劫一趟,我尚未完全恢復。”
天帝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他笑了笑,道,“也許吧。”
我還是與他碰了個杯。
“千黎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