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妖界動作頻繁,暗地裡對天界使了不少絆子。未免日後兩界開戰,靈霄梓蘭需要歸位。”
這話奇怪了,我不由問,“兩界開不開戰與靈霄梓蘭歸不歸位有什麼關係?”
白赤喝了口酒,解釋道,“靈霄梓蘭關乎著天界的氣運。當年的靈霄梓蘭,也就是天帝和我師兄的姐姐瑤姬,本是天界靈池的守護者,輔助天帝管理天界。可三千年前她不幸身殞。唯留下一女,也就是蘭蘭。”
“只是蘭蘭年幼,擔不起守護靈池之責。故天帝命凡司仙倌安排她下凡歷劫,本想等她歷完九九八十一劫,再封尊位。只是若要歷完八十一劫,恐怕要將近萬年。天界怕是等不了這麼久,所以蘭蘭每一世壽命都不長。哪怕投生妖類,壽命也不超過百年,往往還沒化成人形便進行了下一次投胎。”
我抽了抽嘴角,天界的潛規則玩得挺溜啊。這不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那這種歷劫還有什麼意義?
白赤微微皺眉,似是在認真思考,“這是蘭蘭最後一世,她化的是她的本體。只是據凡司仙倌所說,這一世她只是凡界一株普通的鈴蘭花,壽命最多不過幾年。搞不好被哪個有眼無珠的凡人踩一腳,就直接昇天了。”
“但已經過了百餘年,她竟然還未歸位。”
白赤看向我,奇怪地問,“蘭蘭本是凡界的一朵花,怎麼會到了妖界?她不是妖界花族之類,怎麼還能修成人形?”
白赤在實打實地詢問我。
“我怎麼會知道?”我聳了聳肩,隨即仰頭喝了口酒。
我淡定地眨了眨眼,總不能告訴他蘭蘭是被我一時興起,從凡界丟到妖界的,然後她可能真的承了靈霄梓蘭的氣運,竟然修成了人形。
可能不是魂爺,蘭蘭早就到天界享清福去了,不必天天搞什麼修煉。
可是,白白到下界歷了八十一劫,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從沒有痛快地活過一次,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我去找她。”白赤說著,還起了身。
“白赤。”
思慮再三,我喊住了他。
白赤停住了腳步,轉身,“怎麼了?”
“你現在要強行讓她歸位?”
“我將她帶回天界就好。”
“怎麼帶?她現在是妖。”我站了起來,勾起嘴角,“難不成你要親手殺了她,幫她歷完最後一劫,然後帶著她的元魂回去?”
白赤皺眉,“我沒想過殺她。”
“那你怎麼讓她歸位?”
白赤擰眉思索了一下,才道,“神界的天澤之水,可滌盡世上所有雜性,只要向神上借天澤之水一用,便能洗淨蘭蘭身上的妖性。”
我微微皺眉,不禁暗暗稱奇,天澤之水居然這麼厲害。
可是洗淨妖性,不就相當於淬骨洗髓嗎?這得多疼。
蘭蘭那小丫頭受得了嗎?
我看向白赤,眉頭擰起,奇怪道,“你們神界就這麼急著讓她歸位?不就是個守個靈池嗎?她現在回去估計做不了什麼。”
白赤微微一笑,道,“狐狸,那是你不懂靈霄梓蘭的厲害。”
“已過八十劫,別的不說,蘭蘭的靈基已有足夠基礎,待她歸位時,靈力定然大有所成。”
“本來兩百年前,她就應該已經歷劫成功。她既然有這機遇修成人形,這些年也算是讓她好好玩耍了。”
白赤笑著,難得地露出了舅舅一樣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