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聲這個傢伙,自從知道魂爺有了間鳳棲閣,眼放亮光,十個雅舍,個個都去了遍。念著他那日幫魂爺治了傷,魂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鳳棲閣大多數妖精或者凡人都認得千里這張臉,自然是畢恭畢敬地把他迎了進去,任他玩個昏天黑地。
魂爺本是進去拉扯他的,卻和他整整賭了兩天兩夜。
我終於覺得他不是千里了,千里並沒有這麼瘋狂。
不過,不知道慕聲是不是和千里一樣,喝酒一杯倒。
“乾憶生,爺要是乾了這杯,你當如何?”慕聲攥著酒杯,狹長的眸子微眯,嘴角半挑,似笑非笑,頗有幾分魅惑人。
“我賭你,半刻鐘的功夫便會倒下。”我支著下巴,嘴角上揚,露出挑釁的表情。
賭場裡我倆不分上下,魂爺實在不甘。
“我賭一壺。”慕聲勾唇一笑,將一壺酒重重地放到桌上,“你輸了,陪我去個地方。”
“我贏了呢?”我挑眉,揚起下巴,問。
慕聲欺身湊近,白皙的俊臉在我面前放大,他靠的太近,魂爺能感覺到我倆的呼吸都纏在一起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我帶你去三十重天澤,玩一玩。”
上次在三十重天澤前吃了閉門羹的事情,魂爺還記著呢,想想都覺得憋屈。
我抬頭看向他,挑眉一笑,“一言為定。”
暈黃的燈光下,慕聲的一雙眸子半明半昧,像是一半綻放著璀璨的流光,另一半浸在斑駁的暗影裡,他給人的感覺,看不清,道不明。
慕聲直起身,執起酒壺,仰頭就喝。他邊喝邊看著我,眉眼彎起的弧度越來越大,直到眯成了一條線。
魂爺就看著他的喉結不停地滾動。
他喝得實在有點急,看得魂爺心疼。
這可是魂爺最後一壺“問寒”啊,早知道隨便拿壺酒請他喝好了。
“沒了。”慕聲得意地笑,將酒壺倒置,晃了晃,“你看。”
他猛地將雙手支在桌上,挑眉,“我們就慢慢地等半刻鐘。”
我仔細地瞧著他,問,“臉熱嗎?”
“你摸摸呀。”慕聲眉眼彎彎,笑。
我便上手摸他的臉頰,還是冰涼一片。
他的臉色依舊白皙,眸子依舊清亮,嘴角的弧度恰好。
我坐了下來,雙手拄著下巴,不禁思索,難道這就是分身和正主的區別?
我倆就這樣一直大眼瞪著大眼,直到過了一刻鐘。
“好了,一刻鐘都過去了,我沒倒下,你輸了。”
“好吧,我輸了。”我抱胸,靠著椅背,“起碼滿足了我的好奇心,不虧。”
慕聲嘴角上揚,慢慢地直起身子。
“不過,你想對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喑啞。
我微微挑眉,便看著原本一臉賊笑的他直挺挺地倒在了桌上。
他的臉頰漸漸泛起了紅暈。
我:……
我撇了撇嘴,忘了這傢伙靈力非凡,時間點沒選好,應該定個兩刻鐘,看他怎麼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