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的珊瑚,亮光灼灼,身姿挺拔,以一種雜亂無章而又互相牽制的方式排布在深海。青墨色的苫布愜意地舞動腰肢,與一紋一紋的波瀾並肩散步。一束矚目的灼光劃破層層水幕,直晃得人閉眼,待眨眼時,這光又似就在周邊,眼前只餘白濛濛。
魂爺我就是這種情況,尚未來得及欣賞東海龍宮的美景,就被這光差點晃瞎眼。
而蘭蘭,正好奇地戳著一個金紅色的珊瑚條。
紅珊瑚軟軟的,被她一戳,陷進去,又鼓出來。
她玩得不亦樂乎。
魂爺我實在受不得這光,單手遮眼,踉踉蹌蹌走動幾步,想找個石頭靠一下。
突然碰到一隻溫軟細膩的物體。
我摸了摸,拍了拍,捏了捏。入手滑膩,有點軟嫩,再摸過去,似乎還有些堅硬的部分,像是鱗片。
魂爺我不禁猜測,這莫非是條大魚?
“老狐狸,你夠了!”
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魂爺我嘴角一抖,然後微笑著手上一掐。
“嘶……你做什麼!”
聲音大了好幾個度,這一次是痛呼。
“你說誰老?”
魂爺不得已露出了猙獰的笑,忍不住用狐狸爪子抓了他,很多下。
“啊……”這個物體咬牙痛哼,低吼道“你不要得寸進尺,若非本君受了傷,被鎖了形,你這等……”
“……”
魂爺似乎摸到了一塊忽而軟忽而硬的魚肉。
這到底是什麼種類的魚,魚皮竟如此細膩,滑軟,極致緊繃的彈性令人愛不釋手,不同於酒的醇厚清冽令人著迷,這是一種柔軟的,從手心傳來,思思纏繞的魅惑。
“色狐狸!你住手!”
破釜沉舟般的大吼,夾雜著不可抑制的羞憤。
這條魚顯然氣急。
魂爺我識時務地放下手。
“魂……爺我剛剛傷了眼睛,這手下沒個輕重,正常。”
“原來不過一個廢物。”
他含糊不清地念叨著。
“你說什麼?”
魂爺我確實沒聽清,這條魚卻哼唧幾聲,沒說話了。
耳邊傳來一陣低語。
“你與本君有緣,本君藏匿於萬年龜石底,千千萬萬賓客,偏你個靈力低下的小妖遇到了本君。你若能帶本君進那萬鎮寶殿,本君助你解除鎖靈咒,這交易可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