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無人時,我將手探向千里的天靈。
一隻溫溫涼涼的手輕柔地覆上了我的手背。
“醒了?”
“嗯…”千里聲音很是沙啞,“我沒事。”
“你別硬撐。看你額頭上爆出的青筋,還有這大把大把的汗。”我用力擦拭他額上的汗,又拍拍他的臉,“你身上何時這麼有溫度過?”
“給我些時日,我會好的。”千里仰頭靠在池邊,慵懶地攤開雙手,閉上眼。
“怕是到時你半條命也快沒了。”我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他手臂上的肌肉。
千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我會好的。”
“何時還受過傷?”我凝視著他。
“前些日子,和幾個妖獸打鬥的時候。”千里隨意地回道。
“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去和妖獸打架,真當自己是大神了。”我真想敲他腦袋,最後還是忍住了沒下手。
“嗯…下次可不敢了。”千里抬眼凝視著我,隨即閉上眼,抿嘴笑。
許久,千里從花池裡出來,全身溼淋淋的,衣裳緊貼在他身上,展現他身上稜角分明的線條。
“起來做什麼?”
“總泡在水裡真會廢了。我要睡在床上。”說著千里開始解開身上的溼衣裳。
感受到我熱烈的注視,他瞥我一眼,“魂爺,非禮勿視。”
“你有本事就解啊,魂爺不懂那些禮的。”我笑吟吟地回道。
千里耳朵上爬上幾抹不自然的紅,最終他只是脫了外裳,躺在旁邊的榻上。
難得見他如此虛弱,我好心地給他塊毛巾,“脫了溼衣裳,擦擦吧。”
“我不看。”說著,我背過身去。
身後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他在解衣裳,在擦身子…
我轉過身去,就看到他已經躺在床上,蓋著毯子,背對著我,身子微微彎曲,像一個受傷的小動物。
我的靈力被封,甚至無法幫他祛除身上難受難耐的灼熱感。
我站了許久。沉默了許久。
我知道,依他的能耐,不至於要採取服用妖丹這麼兇險的方法來治療受損的魂魄,不過是今日事情緊急,迫不得已。
是我的錯覺嗎?這些年,似乎千里的身體每況愈下,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今日,我才知道他也會這般脆弱。
我手一揮,變了床厚被子給他。
第二天,千里早上又疼得直冒汗,他咬牙挺了過去,至今還在昏迷。
鈴蘭將那什麼傾霜仙子給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