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正想著要不要煽情一下。
千里突然悶哼一聲,右手鬆開了我的頭,無意識地想往左臂去,又縮回來了“你重得很,起來。”
“你說什麼?”我語氣很不爽,但還是疑惑地往他的左手臂看了下,只見我的酒葫蘆正壓著他的左臂,莫不是剛剛下來的時候葫蘆砸到他的手了?
腦子裡什麼一閃而過。
我趕緊起身,酒葫蘆什麼放到一邊,抓起了他的衣袖,又覺得不對,直接將手伸向他的衣領。
他顯然一慌,抓住了我的手,只一會,那雙丹鳳眼中滿是笑意,笑得如沐春風“怎麼,你要和我做些稀疏平常的事?”
那笑很賤。
我深吸一口氣,嘴角一揚,掩嘴笑道“是啊,我見公子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心中不禁對公子垂涎不已,今日便想與公子深夜暢談。”
末了,我還對著千里挑了個眉,眨了下眼。
果不其然,千里的身子一抖,估計是被我放的電驚到了,他嘴角抽了抽,一臉無語地看著我。
嗯,此處應該有白眼。
趁著千里無語之際,我飛快地將他的衣裳一扒。他趕忙想將褪下的衣服拉起,聲音急急地,“你這是做什麼?”
我用身子壓住他的右手,兩手並用地解開了他的白袍,將衣服拉至左臂。只見手臂上纏了厚厚的紗布。我小心翼翼地再將衣服褪下,卻發現整個上手臂都纏著紗布。我將手探了上去,手掌一滑,手臂的情況便展現在眼前。那是一處極長又極深的傷口,傷口深度不太一樣,周圍有燒焦的痕跡。
千里的修為極高,這我一向知道。能將他傷成這樣,定是什麼厲害的仙家法器。
“我包紮用的是崑崙獨門的紗布,上有仙法密佈,可以緩解傷痛。”千里望著我,輕輕地笑了。
我卻覺得奇怪,“何方神聖,竟能傷到你?”
“你要有個好歹,誰給魂爺供應好酒!”我不由皺眉。
我想到了什麼,“烈焰焚鞭!”
竟是青雲峰的火派長老火焱的法器。
我正想用靈力幫千里,手掌已經貼向了他的手臂。
他卻用右手擋開我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算了吧,你剛剛給了那個小妖一些靈力,今日又耗費了些,你還是留著幫自己預防隨時可能的心疾。”
見我沒有鬆動,他痞痞地笑了“你莫不是心疼了?”
他隨其眼角揚了揚,眼眸仍是帶笑“這又不是什麼大傷,可以慢慢痊癒的,你不用那麼著急。”
他無所謂的態度讓我著實不爽,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倒有幾分平時的樣子。
我哼了一聲,“看在酒的面子上,魂爺我才想幫幫你,你自己不要,我才懶得管你。”
我起身拿起酒葫蘆飲了一口,不能再喝了,這種好酒得留著慢慢品。
喝完酒後全身順暢得很,然後發現往日自己的石床又被佔了。總不能把病人趕走。
我又推千里的右手,“進去些,魂爺我也要躺著。今日就不趕你下去了。你這小子,怎麼總是喜歡搶我睡的地方?”我念叨了兩句,躺了下來。
我將酒遞給了千里,“喝點吧,這個對你的傷有好處。”
千里看著我,目光很是柔和。他這次很爽快地喝了。果真是明裡不打笑臉人,千里對於人情世故還是蠻懂的。
就見他喝完酒,微微皺眉。我接過葫蘆放在一邊。千里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然後,他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