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宮人們齊齊下跪,誠惶誠恐地應下,岑淵又安撫賢妃幾句便離開了雲祥殿。
出來殿外一段時間,他又細細回想著此事,隨即吩咐隋墨暗自調查此事,接著看向岑瑞緩聲問道,“父王問你話,你可仔細想好了回答。”看著岑瑞很是聽話地點點頭,於是問道,“今日你可有見到賢妃摔倒時的情況?”
岑瑞又是點了點頭,表情認真地如實回答道,“孩兒看到了,是賢妃娘娘自己摔倒的,不是姐姐推倒的。”
岑淵冷然呵呵一聲,神情嚴肅地問道,“是麼?”
岑瑞見他神情不對,才意識到自己一著急又說錯話了,急忙改口說,“不是姑姑推倒的。”
岑淵摸了摸他腦袋沒再說話,默然將他送回去。
到了晚上,隋墨已經將所有事情調查清楚,匆匆趕去稟報岑淵,表情極其鄭重地進了大殿,行了禮默默站在一旁,醞釀著如何說出調查出的情況,衛王才不會勃然大怒。
岑淵等了一會沒見他說話,眼神不解地看向隋墨,淡然問道,“孤讓你暗中查清楚賢妃小産一事,有眉目了?”
隋墨拱了拱手低頭沉聲說,“屬下已經查明原委。”他聲音停頓了下,微微皺眉繼續交代說,“之前給賢妃診治的太醫已經招認,賢妃是假孕,還有今日前去請公主殿下進宮的太監也供出,是賢妃令他藉著小公子的名義將殿下約至了雲祥殿。”
岑淵捏著拳頭眉頭凝重,冷聲道,“她膽子還真是不小。”
隋墨自知他說的是賢妃假孕之事,默默低著頭詢問道,“如此看來確實是冤枉了殿下,是否現在派人通知慎刑司的人將她放了?”
岑淵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緩緩起身,知道是他一時聽信賢妃而錯怪了青青,抬腳往殿外走去,“孤親自去一趟慎刑司。”
青青被關在牢房中等著受審,期間雖然沒人有權利對她用刑,但是這裡晚飯實在是不怎麼入胃口,沒吃多少東西肚子餓得難受,她只得湊合著躺在草蓆上打算什麼也不想睡一覺。
牢房的門鎖嘩啦一聲被開啟了,青青以為是自己似睡非睡之間做夢聽到的,便沒多在意,繼續捂著肚子給她自己催眠。
岑淵擺了擺手沒讓人去將她叫醒,負手站著看她嬌弱的身軀微微蜷著,他回頭看了一眼隋墨,示意他先退下。
隋墨心領神會,帶著慎刑司的人默然出了牢房。
岑淵再次看向躺在草蓆上的青青,彎下身坐在她身旁,靜靜看了一會見她雙手捂著肚子,心想她是不是生病了,下意識抬手碰了碰她額頭。
青青還未完全睡著,感覺到似乎有隻手輕輕放在她額頭上,恍惚中想到赫連空,無意識地喃喃出聲,“皇兄,你來接我了嗎?”
岑淵猛然收回手,輕蹙了下眉,聲音略冷沉聲問道,“你還想著回大衍?”
青青意識朦朧間聽到這聲音像是岑淵的,閉著眼睛不滿地嘟嘴說,“怎麼是這壞蛋。”
雖然她聲音很輕很低,他還是聽得清楚,想到今日她說不喜歡他的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一陣惱火染上心頭。
岑淵一把握住青青的手握,用力將她拉起來,青青迷迷糊糊被一個力道牽著坐了起來,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倒向身旁的人,腦袋重重地砸在那人肩膀上。
青青一下子完全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和腦袋,眨了眨眼睜開了一雙清涼晶瑩的眸子,大大的眼睛望著眼前人,疑惑間又不由晃了神,蹙眉說,“討命麼,怎麼做個夢也能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