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淵一眼看穿她袖子裡藏的紙條,微微頷首品了口茶,雲淡風輕道,“殿下所言極是,聽聞殿下博覽群書才智妙絕,孤近日很是為衛國公務頭疼,殿下如此聰穎,不妨幫孤一覽解憂。”
說罷,拂袖令司禮監將公文呈至青青面前,青青一看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務國事,呃了一聲,想了想這個珈藍根本沒教她背過,攥著手有些發慌,一慌袖子裡紙條就不小心滑出來了,她尷尬地盯著小紙條,又不能動身去撿,岑淵視線淡淡掃過,見她撓著頭緊張道,“這個,國之大事,容本宮想想。”
岑淵又隨即問了幾句,所談之事愈發玄妙複雜,青青聽不太懂,徹底發懵了,撓著頭有些費解地看著他,抿著嘴唇心裡一團亂麻,最後沒法了只好訥訥道,“那個,這些容本宮想想,我再想想。”而後想了半晌沒想出來,岑淵氣定神閑,見她苦苦思索無果的樣子施施然道,“聽聞殿下舊傷未好,腦袋不太清醒,恕本王太過逾矩了。”
青青被他冷傲的態度懟得很不舒服,又沒話反駁,只是悶悶地點了下腦袋。
“殿下的傷好了麼?”岑淵將茶盞放下,兩眼直直望著她,總覺得她呆呆的好像腦袋還沒痊癒。
“已經沒有大礙了。”青青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好像在嘲諷她腦子不好使一般,語氣很不爽回道。
“殿下果真是千金貴體,吉人自有天相。”岑淵察覺出她這話裡有氣,卻依舊是面不改色一派高冷。
他又是不露聲色問了幾個深奧問題,問的青青頭大最後沒轍了,胡亂編了幾句,硬著頭皮抿嘴道,“那個,本宮還有事要先回去。”
“那就不耽擱殿下時間了。”岑淵落拓起身,青青也起身,腦袋連他肩都夠不到,一時間又是覺得氣短無奈,岑淵派司禮監將她妥妥送回,青青心裡百感交集地回去了,小小的身影穿過長樂宮,岑淵許久後一抬眼,見她影子已是不見了。
他將殿內那遺落在地小紙條撿了起來,看著那清秀的字型淡淡一聲悶哼,“字倒是不醜。”
少頃,隋墨進殿跪拜行禮,“啟稟王上,小公主已經安然送回了。”
岑淵冷冷清清批著奏摺,頭亦未抬,“路上有沒有說什麼?”
隋墨略一思索,一板一眼回道,“那小公主倒也安靜,只是老是拿手捶腦袋。”
岑淵聽了挑挑眉沒有說話,依舊冷靜批奏摺,隋墨見了隨口又說,“聽禦醫說是腦袋摔壞了有點清微腦震蕩,看來是還沒好全。”
岑淵這才抬起頭來,將堆成小山的奏摺往案前一移,身邊的司禮監當即整理收好,又旋即呈上新近的奏疏。
“笨點倒也好。”岑淵有意無意道了句,隨後又是抬筆染墨,繼續一絲不茍批奏摺,隋墨見狀靜靜退下,長樂宮又重歸一片安靜。
“殿下吃慢點。”青青一從王宮裡回來就悶悶嚼著乳酪一頓猛吃,珈藍見她撅著嘴一副落寞的樣子,以為她在王宮受了委屈,猶疑問道,“殿下面見衛王,不順利嗎?”
青青皺皺眉,悶悶的又是幹嚼乳酪,終於吐了幾個字,“那個衛王一點都不和善,一張冰塊臉。”
珈藍又問她,“那衛王都問了些什麼?”
青青搖了下頭,老老實實道,“他問的都是我聽不懂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專拿氣勢壓人,我一緊張紙條都掉了。”
“呃”珈藍扶額,嘆了口氣,顯然今日出師不利,青青又是小聲嘀咕,“他還問了我的腦袋好沒好,可我總覺得他是嘲諷我腦子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