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又摘下一顆葡萄,盯著看了一眼,繼續塞進嘴裡,嚼著葡萄咕噥道,“這個是自然生長的,不能長出來就有毒。”說著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要讓我先放鬆警惕,這菜裡肯定下毒了。”
赫連玦夾起一塊糖醋魚塊,在她眼前晃了晃,接著放到她碗裡,無所謂地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完自顧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裡細細嚼著,又說,“衡門那幫道士的飯不好吃吧。”
慕幽看著他愜意的神情,悶悶的未接一句話,只揪著手中的葡萄一個接一個吃著。
赫連玦放下筷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試探著提議道,“別跟著畫臨受苦了,皇侄都死了,你們還打什麼打。”
慕幽頓時勃然大怒,丟開手中的葡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盤中的菜汁也灑出了些,指著他怒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赫連空怎麼死的。”
赫連玦坐在位子上絲毫未動,氣定神閑地挑了挑眉,語氣淡然地反問說,“是麼?”繼而抬眸,目光緊盯著她因為憤怒微微泛紅的臉色,平靜地問她,“那你怎麼不殺了朕。”
慕幽指著他的手指緩緩蜷了回來,咬牙看著他,一陣沉默。
赫連玦悠然笑笑,似是無奈地搖搖頭,唇邊笑容不減,眸光略沉,“因為你不能殺朕,朕若死了,大衍局勢只會更亂,強敵環肆,中土更難平定。”
慕幽怫然,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中怒火,哼了一聲不悅道,“還不都是你搞得爛事。”
赫連玦不以為然,給慕幽倒了一杯熱茶,放緩了聲音說,“畫臨能給你的朕都能給,甚至能給你更好的,好吃的好玩的,名利,軍隊,你想打仗便可掛帥出征,一切隨你開心,何必跟著畫臨收拾這爛攤子白白受苦?”
慕幽對他說的那些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一邊,皺眉說,“你這種人根本不懂。”
赫連玦覺得甚是好笑,反問說,“不懂什麼?”
“我喜歡畫臨。”慕幽忽然轉過頭看他,眼神著實堅定,“你這種花心大蘿蔔是不會懂的。”
赫連玦眯起狹長的雙眸,突然沉聲喝道,“胡說,你懂什麼叫做喜歡。”撲捉到她眼中那抹堅定,立即擺手糾正道,“錯覺,你那些所謂的喜歡都是錯覺,肯定是畫臨花言巧語迷惑你。”
慕幽剛抓起筷子夾了一塊雞翅啃著,當即就砸了過去,怒視著他一言不發。
赫連玦氣急敗壞喊她名字,氣憤中手指微顫,厲聲道,“你要保衛的是大衍這片山河,至於誰做皇帝,你為誰效命,不都是無所謂麼?”
慕幽眉毛微微蹙起,冷聲說,“你這種放任胡人燒殺擄掠殘害百姓的人,沒資格。”
赫連玦氣急,抬了抬手又放下,面色中顯出一絲苦笑,聲音透著絲絲涼意說,“你就是對我有偏見。”
“我壓根不想跟你扯上關系。”說這話的時候慕幽滿目怒色,回想起之前的往事,咬牙切齒道,“你傷了畫臨,害了赫連空,下一次再讓我碰見就是死。”說完這些也吃完了,抹抹嘴起身要走。
“站住。”赫連玦突然冷冷喊了一聲,也跟著站了起來。
慕幽隨即停下步子,轉頭間眼神中滿是不耐煩地說,“你還想說什麼。”說話間眼珠轉了轉,下巴朝著帳外的方向揚了揚,切了一聲說,“以為你這點兵能把我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