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烈風呼嘯,挾著飛沙刮過臉龐,將臉上肌膚磨的生疼,慕幽眯著眼睛疾馳在一片荒漠中,周圍時不時看到幾株枯黃的雜草,土地幹裂出細紋歪歪扭扭延伸到各處。
慕幽趕路中看到前方有一小隊人相伴而行,策馬過去剛要詢問一番,那群人見到她手中的大刀便慌忙四散逃離。她連忙喊住那群人,說明瞭來意他們才稍微放下心防。
一個老伯見她身板消瘦,嘆氣著搖了搖頭說,“這位小夥子,你還是趕緊騎著馬去逃命吧,再往前走不了十裡可能就會被胡人給抓了,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趕緊跑吧。”
慕幽聞言卻是挑了下眉毛,自言自語說了句,“很好,看來快到了。”
那老伯還想再勸她,旁邊的老婦人扯了扯老伯的袖子,低聲說,“趕緊走吧,咱們這老胳膊老腿,才要趕緊逃命啊。”
見慕幽並沒有逃命的意思,那幾個百姓惋惜地看了她幾眼,便繼續趕路去了。慕幽看著遠處烈風卷著黃沙飛舞,手中大刀泛著森森寒光,她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向著黃沙飛旋處奔去。
果然,不出十裡便看到了一隊人馬壓著一群俘虜士兵走著,再往遠處看,依稀可見飛沙之中立著幾處營帳。
慕幽趁著夜色潛入營帳,神不知鬼不覺中將看守俘虜計程車兵解決了,換上那士兵的衣服後又將俘虜給放了,悄聲安排他們在此等待訊號,等聽到她的訊號之後進行突襲。
這些被胡人降住的大衍士兵大概有百來人,若是硬拼要不了多久就可能全部喪命,他們本以為無人能救自己,就要一輩子茍延殘喘做奴隸,沒想到絕望中卻見到了救星。
此時見到慕幽,他們一個個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聽了她的安排後連連點頭。
隨後慕幽便大搖大擺地朝著一群胡人士兵走去,見到幾個胡人士兵圍著爐火,心情極好地把酒言歡,她將佩刀收起神情悠閑地走了過去。
從懷裡掏出來一包牛肉,炫耀一般地拍了拍那紙袋,得意道,“大哥們,瞧瞧小的手裡拿的啥?”
一個微胖計程車兵呦呵一聲,一把拿過來她手中的紙袋子,嗅著牛肉香氣咧嘴笑道,“你這瘦不拉幾的小不點,打哪弄來這好東西的?”
慕幽低頭不露痕跡地浮現一絲冷笑,抬頭間隨意解釋道,“這不是那會兒閑著去轉悠了下,見到幾個逃跑的刁民從他們哪得來的,反正這會兒也沒事,給哥幾個打打牙祭。”說話間,抱起一個酒壇給他們每人倒了一碗酒,順手將早已準備好的迷藥放進了酒壇中。
士兵們這一路打仗很是順利,接連幾天也未見大衍有一絲動靜,只認為赫連玦剛繼位根本就對這裡鞭長莫及,這些士兵的戒心早丟到腦後去了。
慕幽在營帳裡隨意轉了一圈,看著東一片西一片喝酒說笑計程車兵們,冷冷哼了一聲便朝著主帥的帳中走去。
帳中卻是空無一人,剛想要去別的帳篷中找找,就聽到外面傳來對話聲,“將軍真是威猛無敵,這短短幾日便將城池拿下,嚇得那赫連玦連半個兵也未敢出動。”
“哈哈哈,本將馳騁疆場多年,誰人不是對本將微風喪膽,這點戰績算不上什麼。”
說話聲越來越近,慕幽聽到聲音便站在帳中等著,手握長刀眸中寒意懾人,簾子漸漸被人掀開,緊接著她手握大刀嗖的一聲揮了過去,簾子直接被截開,剩下的半截布簾上,噴濺上的血花尤為顯眼。
“什麼人?”那胡人將軍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還未來及反應過來,就看著旁邊的副將歪倒在地,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刀口處血流如泉,他連忙抽出腰間的佩刀,眼神謹慎地盯著帳篷中的黑影,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慕幽握著長刀緩緩走出帳篷,一張冷然卻俏麗脫俗的臉龐映入那將軍的眼中,月色下她漠然的神情更顯冷酷,閃著銀光的刀刃上滴下幾滴血紅。
胡人將軍看著她一步步走近自己,望著她一雙淩厲冷凝的眸子,竟是一時忘了揮動手中的長刀。
慕幽一手放在唇邊,一聲口哨聲長鳴,接著一手握著刀柄腳步迅速挪動,瞬間將刀刃架在了胡人將軍的肩頭,染著鮮血的刀鋒緊挨著他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