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聽到之後心裡一陣得意,揚了揚眉毛對慕幽說,“男人婆你還是放棄吧,我五毒機關重重你是不可能找到小丫頭的。”
慕幽聞言頓時來氣,眯了眯眼面色冷凝地看著他,語氣低冷地說,“你找死。”說著就發動內力,揮手朝著上邪胸前劈去。
此時,五毒教眾急匆匆趕了過來,紛紛跪地拱手道,“掌門,弟子無能,公主被平南王大世子護送回了金陵了。”
“什麼?”上邪心裡一急,扭頭看向那些五毒弟子們,一時分心忘了去躲避開慕幽重重劈來了的一掌。
慕幽招式淩厲狠絕,掌心對著上邪的胸口狠狠一推,他整個身子頓時飛出幾丈,直接撞在了遠處迴廊的闌幹上,一截闌幹隨即被震得粉碎。
上邪捂著胸口眉頭皺起,沒忍住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在他白皙的下巴上劃過一道醒目的血紅色絲線,頓時眼神閃爍神情有些恍惚。
蘇遺剛剛拉著唐隱走出密道一路趕來殿前,就看到眼前這一幕,情急之下將唐隱藏在暗處,飛身前去搭救上邪。
慕幽再次出手,眼看又一拳馬上就要落在上邪身上,蘇遺突然現身快速扶起上邪,拽著他使用輕功瞬間飛走了。慕幽氣得將手指捏得嘎巴響,正要追過去時卻發現他們早已沒了身影。
暗中的唐隱見狀剛想要跑去見慕幽,還未抬腳走出一步,有人從她背後猛然偷襲,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一處景觀別致的院子,院中假山俊秀清雅,秀麗的假山旁搭建著一條廊橋,曲折婉轉的橋路通向湖中心的亭子。
唐隱坐在亭中眺望著遠處的圍牆之外,輕嘆一聲又看向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滿懷惆悵。
赫連玦邁著緩慢地步子,神情怡然地走進亭中,語氣輕快地說,“一個時辰已過,唐姑娘將這鏡花水月研究得如何了?”
唐隱將視線放回在面前石桌上,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說,“此機關構造極為複雜,我難以參透玄機。”
赫連玦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坐在她身旁,狀似神色認真地端詳著石桌上的鏡花水月,撫著下巴輕松地說,“對了,本王好像有件事情忘了提醒唐姑娘,從帶你來到此地開始記起,路上用了一個時辰,唐姑娘又昏迷了半個時辰才醒,加上本王給了唐姑娘一個時辰來破解鏡花水月,現在算一算,派去的殺手應該是已經快馬抵達了唐門。”
“你要對唐門怎樣?”唐隱聞言立即神色緊張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又緩了神情,盡力讓自己恢複平靜,淡然道,“王爺與我說這些,是為何意?”
赫連玦滿意地對著唐隱申請優雅地笑了笑,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面龐湊近她緩緩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唐姑娘冰雪聰明,想來也該猜到了,若是明日這些殺手等不到本王的訊息……”說到這裡他收回手來靠著闌幹慵懶地坐著,低低笑了幾聲繼續說,“可能這世上,以後再無唐門。”
唐隱聽他說完,看著已經開始漸漸變暗的天色,心中掙紮許久,嘴唇被她咬得沒了唇色,最終頹然嘆道,“今晚,我必定盡力解開鏡花水月。”
“如此甚好。”赫連玦表情邪魅地對她笑了笑,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用低沉地嗓音緩慢地說,“本王就知道唐姑娘一定有方法,本王等你。”
唐隱下意識甩手將他推開,雙眸盯著鏡花水月冷冷地說,“我需要集中精神破解機關,還請王爺暫時迴避。”
赫連玦微微挑了下眉,看著她清冷絕然的面龐,雙手環胸重新靠著闌幹悠然坐著,未有離開的意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鏡花水月,輕聲道,“本王只在一旁看著,不會打擾唐姑娘。”
唐隱暗中捏了捏手指,蹙眉審視著鏡花水月,咬了咬牙開始全神貫注地破解上面的機關。
過個半個時辰未看見機關有任何變化,她頭上的汗珠漸漸滲出,赫連玦見了默然掏出手帕,動作輕柔地替她將額頭及臉頰上的汗水擦掉。
唐隱察覺到他的舉動,雙手一抖腦袋往一旁偏了下,躲開了他拿著手帕的手,繼續專心思考著機關上複雜的構造,拿著小巧的工具一點一點擺弄機關。
赫連玦見狀緩緩嘆了口氣,發覺到自己的嘆息聲後,微微愣了下,皺了皺眉將手帕放到唐隱手邊,視線看向湖面蕩著波紋的漣漪和倒映出的點點星光。看著看著卻又不自覺把眼神轉回到唐隱身上,一手託著下巴重新用一種欣賞的神色靜靜觀察她。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從石桌上閃出一道微弱的銀光,彷彿初生的皎月透出的淺淡光暈,那光色緩緩閃爍像是從鏡花水月中流出的無數星光一般,光輝越來越亮直到將整個亭子照得亮如白晝。
赫連玦驚奇地看著眼前的銀光,欣然地驚呼道,“可是解開了?”
唐隱面色沉重地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銀光中仿若蓮花一般綻開的機關正中,一顆寶石正不斷閃著晶亮的光彩,她默然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握著內心極其複雜,若不是赫連玦用唐門相逼,她斷然不會拋棄立場幫助赫連玦。
自己今日所做,已經擾亂了天下大局,可她實在無能為力,唐門是她父親,是她祖輩百年心血,怎能讓它毀滅於一旦。
“侯爺,相爺,對不起。”口中呢喃輕飄飄飛至風中,她抬眼望望天,不知不覺漏已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