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立馬拍著胸脯,語氣十分肯定道,“不管用師兄我從塔了句,“惡人多長命,反正你又摔不死。”
上邪有些無語地搖頭,倏然起身伸手去戳他腦袋,很是不滿地說,“你開竅都不開竅哪來這麼多事。”
蘇遺聞言頓時默聲不語,一瞥眼竟是忽然間發現,上邪懷裡露出一個青色絲織物,像是一條緞帶,僅隱隱露出一角,便可見其刺繡極為精妙絕倫,一看便不是尋常之物。
蘇遺突然皺眉冷聲問,“你這個哪裡來的?”
上邪立即把緞帶往懷裡又塞了塞,手放在胸前掩著,緩緩坐下繼續去數銀子,似是漫不經心地說,“搶的小丫頭的。”
蘇遺覺得奇怪,繼續聲音冰冷地逼問他,“小丫頭怎麼會有皇宮裡的東西?”
上邪隨即切了一聲,神情不耐地翻著白眼說,“小丫頭是小公主不行麼。”
蘇遺聽罷很是震驚,皺眉沉聲繼續追問,“當今皇上的妹妹,大衍帝姬赫連青青?”
上邪神情淡然,似是無意地嗯了一聲,隨意地擺擺手說,“師兄的事你甭管,先追到小師妹再說吧。”
蘇遺冷然地眸子盯著他,半晌冷聲提醒道,“你少惹是生非,那小公主聽說是要下嫁平南王世子的。”
上邪一聽頓時音調有些高,立即否定道,“瞎說,小丫頭都說了,小皇帝準了她不嫁人。”
蘇遺聞言冷笑一聲說,“騙小孩子的你也信?”
上邪頓時臉色有些異樣,一陣默然無言,手裡摟著的銀子桄榔亂響,片刻後抬頭望著天,眼睛微微眯了眯看著霞光漫天中柔和的夕陽,突然冷不丁說了句,“果然,承諾這種話最是信不得。”
言罷恍惚一個閃身,便已經已經沒了影子。
慕幽在府裡養傷的這段時間,不能隨便跑出去玩,還要注意不能隨意練武,這幾日覺得相當無聊。她本是天生好動的性子,偏偏畫臨一直在她左右看著,連爬樹這種她往常做起來很是輕松自由毫不費力的事情,現在也不能去做,舞刀弄槍打拳更是不行。
況且畫臨事無巨細照顧周到,慕幽走到哪他就跟著去哪,基本上是寸步不離。沒兩天她就有些受不了他這麼形影不離的,更是見不得他擔憂的眼神中那隱隱露出的哀愁,最後便很自覺與他約法三章老老實實養身。
慕幽這天正是百無聊賴之際,閑來散步便溜溜達達走到了後花園,看到唐隱此時正安靜地待在亭子裡做機關,便緩步走上前去。
“唐隱你這還是做得孔雀翎?看著又好像有點不一樣。”慕幽走近唐隱,看著眼前機關比之前見的孔雀翎構造似是更為複雜,有些好奇地坐下。
唐隱一時間面色有些沉重,想起上次雨夜中,蘇遺很是輕松自如地便解開了她精心改造後的機關,神情有些複雜地說,“對,我這次要把九基擴充套件成十八基。”
慕幽當即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地看著桌面上一堆金光閃閃的零件,光看見這些都覺得眼花繚亂了,更別提運算機關軌跡以及組裝完整了,瞬間又覺得唐隱這頭腦實在聰明,簡直是登峰造極。
她呃了一聲,愣愣地說,“這個看起來相當難啊。”
唐隱微微皺眉,手中動作不停地在嘗試新的組裝方法,緩緩說,“差之毫釐失之千裡,孔雀翎精妙絕倫,對於構造的設計確實要謹小慎微,不過對付蘇遺這種機關算計的人還不夠。”
慕幽聽到後一拍巴掌,很是贊同地點頭說,“對,是必須得小心。”說完後也覺得有些手癢,搓了搓手試探著說,“那個,有什麼簡單的,我能學會的機關暗器嗎?”
唐隱放下手中零件,面色很是認真地細細沉思了會,最後對慕幽溫和一笑說,“孔雀翎對初學者來說確實有些難,不如我教侯爺做暴雨梨花針吧?”
慕幽淡淡哦了一聲,聽著這詞有些不明所以地點了下頭,不過覺得這名字倒是挺威風的,便頓時興奮地說,“好,我就學這個。”
唐隱拿過紙筆,細心給她花了一些原理圖,先大概講解了一番暴雨梨花針的內部構造,製造思路以及零件的打造。
慕幽聽得有些暈乎乎的,託著腦袋盡量讓自己集中精力。
唐隱耐心地講解了半晌,最後認真地問她說,“侯爺都明白了嗎?”
慕幽聞言打了一個激靈,瞬間雙眸炯炯有神地點點頭,立即說,“明白了,唐隱你開始教我製作吧。”
唐隱有些猶疑地看了她一眼,纖細的手指隨意在紙上點了一個地方,扭頭提醒她,“這一點比較關鍵,主要控制機關中銀針的走向,針的多少可以隨製作者決定,侯爺打算做多少孔的。”
慕幽託著腮歪頭想了下,覺得肯定是裝針的地方越多越好,便隨口說,“先做個一百孔的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