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愣了下,看著她的背影卻是勾唇一笑,又是悠閑地雙手墊在腦後,閉目養神。
大約過了一刻鐘,果然看見唐隱端著在廚房裡給他盛好的一碗飯,緩緩走到他面前。
上邪眯眼笑著說,“師妹就是善解人意,知道惦記師兄。”
唐隱聞言悶聲不語地將飯碗放在地上,冷聲說,“你快起來吧。“
上邪哼唧一聲,翻個身側躺著,支著下巴傲嬌地說,“相府不賠錢我就不起來。”
唐隱見狀有些無可奈何,悶悶說,“誰讓你說我師父的。”
上邪突然又是嚎叫一聲,滿臉震驚地說,“那個慕幽的姑奶奶是你師父?”說完便捏著絲帕遮面,又是一陣嚎啕大叫,悽怨地喊道,“哎喲喂,我師父的在天之靈喲,棺材板壓不住咯。”
唐隱聽得心煩意亂思緒不寧,皺眉道,“你別叫了。”
上邪擰著修長的眉毛,突然攥著她細嫩的纖纖玉手,翹著一雙丹鳳眼眯眯笑,柔聲道,“我就知道師妹心裡有我。”接著就輕啟微紅的薄唇,撒嬌道,“師妹餵我吃。”
唐隱忿忿地用力將他的手給扒開,冷冷開口道,“你自己吃。”說著便起身,轉頭就要離開。
上邪立即抱著她大腿不放開,緊接著又是一陣哭號,眨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她。
唐隱見狀一陣頭疼,卻是一點轍也沒有,最後閉了閉眼,咬著牙轉過身來,重新蹲下身去拿起筷子來,夾起一口飯往他嘴裡遞過去。
上邪立即張嘴咬下,吧嗒吧嗒吃得津津有味,忽然眸光似是微微一閃,瞥見了隱沒在長廊樹後的蘇遺,便不露聲色地對他得意一笑,雙眸亮晶晶地眨了眨眼。
唐隱正是低頭幫他夾菜,又是背對著蘇遺的位置,自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蘇遺站在樹後冷眼看著面前此情此景,一雙冰寒冷眸狠狠瞪著上邪,氣得心肺都要炸了,也難以抑制一腔怒火,終究卻還是沒有現身,卻也不肯離去,眸子緊緊盯著他倆的身影,只是無可奈何地幹瞪眼。
午後時分,天空又是淅淅瀝瀝下起一陣細雨,慕幽午飯過後悠哉地走到後院,來看上邪走沒,結果老遠就看到他還在地上穩穩當當地躺著。
上邪見到慕幽走過來,對著她眨了眨眼還是側臥著一手撐起腦袋,搔首弄姿地斜倚在地上,看起來十分愜意。
慕幽見狀雙手叉腰,有些不耐煩地對他大喊道,“上邪你這個賴皮,你起來。”
上邪蘭花指一翹,捏著香帕呼扇兩下不緊不慢道,“本仙兒才不起呢,相府不賠錢本仙就不起。”
慕幽聞言十分不悅,往他身上踹了一腳,扔下一句,“你活該。”就氣得冷哼一下,隨即轉身走了,不信他能這樣不挪地一直躺下去,看這天不給他淋成一灘泥。
上邪只是無所謂地安然躺著,見到慕幽走遠了,一扭臉便是一骨碌來到了亭子裡,坐在地上靠著椅子趴著睡覺,彷彿就準備在這兒紮根了。
第二天一早慕幽起來和畫臨一起散步,走到後院看樹葉搖擺,幾片葉子飄然落到地上,上邪就在樹下一旁躺著,仍是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土地還有些濕潤,他身上沾了幾點泥漬,頭上落上了幾片樹葉,卻還是身姿嫵媚神情愜意。
慕幽走過去皺眉看他兩眼,撇撇嘴滿眼鄙夷,瞪著眼看他說,“你都快長毛了還不走。”話落不等上邪回話,便又踢他一腳,雙手環胸挑了挑眉。
上邪懶洋洋的直直躺著伸了個攔腰,又換了個撩人的姿勢對慕幽拋個媚眼,慢悠悠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來,掌心朝上表情慵懶地打著哈欠道,“賠錢。”
慕幽抬腳踢他手,被他迅速躲開,還得意地對她眨巴眨巴自己惺忪的眸子,慕幽見狀眯了眯眼冷聲說,“賠你個鬼啊,你就躺這兒等著餓死吧。”
“本仙兒是喝露水有金身護體的,跟你這等粗俗之人哪能比。”上邪神情傲慢地揚了揚下巴,伸出食指微微搖了搖,眼神不屑地瞥她一眼,語氣淡然道,“一兩頓而已,饞不死。”
慕幽氣得又要拽他領子捶他,結果他一看見她擄袖子就扭頭不再看她了,雙臂一伸跟個八爪魚一樣爬地上不吭不響一動不動。她咬牙切齒地瞪他幾眼,畫臨提醒她該用早餐了,她才轉身和畫臨一起離開。
這幾天慕幽都特別沉得住氣,沒再去過後院逛悠,就不信上邪能自己躺在那兒幾天,他待得下去才怪。她這些天就老實養傷調理身體,沒事就試試像千秋歲那樣調息運氣,借風使力的功夫。只是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氣息不是很穩,試了幾次沒有達到理想效果,就有些洩氣了,然後又去看唐隱做暗器。
沒多久慕幽基本就已經把上邪給忘了,這天她正是和畫臨悠閑地在長廊散步時,居然看到上邪還在原地躺著,遠遠看到了她還故意換個異常銷魂的姿勢,自在如常。
慕幽雙目圓睜,有些愣愣地看了上邪一眼,不禁呆呆地眨了眨眼,自言自語一般大喊了句,“我去,還真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