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空走過去拍了拍鱷魚頭,好奇地問她,“你要這鱷魚幹嗎?給團子玩?”他以為她又想養鱷魚了,不免對畫臨暗自擔憂,卻沒想到她的回答出乎意料。
“畫臨身子不好,給他煲湯喝。”慕幽回答地輕松自在,眾人聽了他這話頓時面面相覷。
青青站在一旁,從方才的驚詫情緒中緩了過來,扭頭看著那條被摔暈了的鱷魚,突然驚訝地發現鱷魚的兩眼中央紮著一根銀針。銀針如此細小卻能深入鱷魚堅硬的腦袋,她揉了揉眼睛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太後聽了方才慕幽的話,面容祥和地看向她,甚是欣慰地說,“難得你如此貼心,懂得照顧畫臨了。”說話間還微笑著點點頭。
赫連玦淡淡一笑,接過話來,語氣帶著幾許嘲諷地說,“不知左相那身子骨是否能受得住。”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慕幽一眼。
“關你什麼事。”慕幽卻是並未看他,直接將他的話嗆了回去。
赫連玦當即微微挑眉,輕哼了一聲,赫連空見狀立即上前解圍,緩和道,“皇叔和阿慕你倆真是其樂融融,那個我們難得一聚,不如一起去用午膳吧。”
慕幽聽到要去吃飯,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隨手把正處於昏迷中的鱷魚往地上一扔,對著周圍的侍衛吩咐道,“把它給我綁好了,不能讓跑了。”
侍衛看了一眼慕幽毫無表情的面龐,唯唯諾諾道,“是,侯爺請放心。”嘴裡雖然是毫無遲疑應承著,心裡卻覺得這差事很是棘手。
一眾人又是跟著皇上與太後,浩浩蕩蕩朝著保和殿而去。
赫連空發現青青一直是秀眉微蹙,便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關心道,“青青沒事吧?”
“青青都快嚇傻了。”青青還未搭話,卻是赫連玦直接插話笑她,惹得青青一陣撇嘴。
蕭樓在一旁靜靜看在眼裡,越發覺得她神情可愛。正走著,青青似乎在想什麼,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絆到了路邊花壇,險些摔倒時被蕭樓手疾眼快扶著。
“殿下小心。”蕭樓出聲提醒她。
青青瞥了他一眼,想起方才因為而他摔倒在鱷魚旁,腦袋一偏不去理他,接著繞開他跑到慕幽旁邊。
蕭樓也不在意,見她似乎心情懨懨,以為是方才受到驚嚇還未緩過神來,便又試圖哄她,“殿下方才圍困在鱷魚中,神態鎮定鮮少有慌亂不安,比之其他女子已經很勇敢了。”
“你話真多,煩不煩?”慕幽站在他倆中間,突然冷聲說了句,扭頭瞪了他一眼。
蕭樓忍了忍沒有與她爭辯,再看向青青依然是對他不予理睬,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更激起了他的興致,就想著找著機會如何逗逗這小公主。
保和殿外朝宮宴。
赫連空扶著太後於側位入座,隨後自己落座於殿上正中央,太後旁邊挨著青青,赫連玦則居另一側首座,旁邊是慕幽的位子,而後是蕭樓。
眾人已是紛紛落座,慕幽看了眼自己的位子,又看看赫連玦似笑非笑的神色,對他很是反感,徑自走到蕭樓旁邊,拿手背拍了拍蕭樓的臂膀,沒好氣地說,“你跟我換下位子。”
蕭樓自從被慕幽打成重傷就結了樑子,此時自然不會隨了她意,仰頭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神情傲慢道,“不巧,本世子腿腳不適,坐下了就不愛動了。”
“我給你腿卸了,一輩子不用動。”慕幽一看他那表情,頓時來氣,擄了袖子就要掄拳頭。
“住手。”太後沉聲喝道,看到慕幽停下手抿嘴不語,站在位子上僵持著,輕嘆一聲又說,“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難得相聚,都莫要惹事,陪哀家好好用膳。”
慕幽瞪著蕭樓看了片刻,又扭頭看著赫連玦悠然的神情,捏了捏拳頭還是無奈地放下袖子,挨著赫連玦老實坐下了。
她剛坐穩,正準備喝兩口茶壓壓火,赫連玦這時託著下巴眼睛斜斜看她,隨口問道,“侯爺那鱷魚打算吃幾頓?”
慕幽自顧自喝茶,有些愛答不理的,一杯熱茶下肚發現他還看著自己,翻著白眼說了句,“不關你事。”
赫連玦挑了下眉,意味深長地說,“只怕左相無福消受。”
“反正你吃不著。”慕幽一聽就來氣,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自己拿起白瓷茶壺自顧又斟了一杯茶。
赫連玦聞言坐直了身子,譏笑道,“本王身體健朗,自是不必什麼都拿來補。”
“我給你打殘,看你用不用補。”慕幽氣結,當即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