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一聽有些不樂意了,隨即松開他的手,挑眉瞪他,“誰說的?我才不是石頭。”
畫臨低頭笑了笑,抬眸看她柔聲道,“我之前對夫人實在沒有辦法,不知道該如何接近夫人,無奈之下去找太後,太後說夫人雖然心性太冷,可石頭也是能捂熱的。”說著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仍是語氣輕柔道,“我本以為夫人堅如磐石,可沒想到其實心底還是軟的,塞得全是棉絮軟軟的稻草。”
慕幽聽完卻是愣了下,忽的表情一冷,指著畫臨胸口說,“你以為我傻嗎?心裡塞得都是棉絮稻草,不就是說我是草包嗎?”說完便眯眼瞪著畫臨,一巴掌呼在他腦門上直接將他按床上躺下,順勢拉起被子給他蒙過頭了句,“畫臨你睡吧你。”
畫臨立即探出腦袋來,一臉無辜又是連忙解釋道,“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欺負我腦子笨。”慕幽忿然說,翻翻白眼不看他。
“夫人我沒有。”畫臨對她笑,說得一臉誠意,說著又扯了下她袖子。
慕幽切了一聲,撇嘴道,“我才不信你,當初沒成親時,不知道坑了我多少回。”話剛一落,便要起身走開。
畫臨見她倏地站起,立馬伸出胳膊突然環住她的腰,慕幽一個疏忽間便栽倒在他床上,臉近的眸子要沉到他眼中去,兩人的面龐幾乎快要貼在一處。
“是我不好,但都是為了夫人。”畫臨雙手環在她腰間,看著她雙眸嗓音溫和。
慕幽隨即哼了一聲,腦袋突然湊近他臉龐,卻砰地一聲又是撞他額頭上,立時疼得他松開了雙手,這時一看慕幽平滑的腦門上也是紅了一片,畫臨笑道,“夫人你這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我樂意。”慕幽瞪著他,聲音是底氣十足。
說話間,侍女又是端來了新的湯藥,進來稟報,“侯爺,相爺的藥已經煎好。”
“好。”慕幽隨口應了句,看見侍女默默將藥碗遞來,她伸手端了過來。
侍女默默退至一邊,慕幽這次用小勺把湯藥猛力攪動著,覺得該是不燙了便遞給畫臨,對他說,“你自己喝。”
畫臨神情委屈,一動不動緩聲道,“夫人我端不動。”
慕幽聞言立即挑眉,瞪著他嚷了一句,“你又騙我,你剛才摟我腰佔我便宜怎麼就有力氣了?”
話落聽到門口一聲輕微的哐當聲,侍女本是靜候一旁等著收拾碗勺,此時聽得這麼一句,頓時面紅耳赤悄然告退,臨走時還貼心地將房門掩上了。
畫臨笑了笑,看著慕幽話中帶笑輕聲道,“夫人身輕如燕比中藥好多了。”
慕幽於是板著臉端著藥碗走到床邊,又是一手扶著他後腦勺,一手便要將碗口挨著他嘴邊去灌,畫臨連忙說,“勺,勺子。”
碗口挨著他嘴唇停下了,慕幽把手縮回來便又拿來小勺,舀了一勺遞給他,淡淡說,“張嘴。”
畫臨應聲張嘴,慕幽拿著勺子的手隨即一抬便把藥灌了進去,誰知她用力過猛一不小心使他嗆到喉嚨,看著畫臨被嗆得咳嗽不已,她又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我小心點。”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慕幽卻是小心了許多,緩緩舀起一勺藥湯,輕輕地遞到畫臨嘴邊,看著他張嘴又是緩緩傾斜著小勺。
畫臨淡淡喝完一口,抿了抿唇而後微微咧嘴笑了笑,慕幽看著他表情跟吃了糖似的,不由奇怪地問他,“你不是說藥很苦嗎?怎麼還笑得出來?”
“夫人喂的就不苦。”畫臨繼而又是微笑。
慕幽立時白了他一眼,拿小勺攪了下藥湯接著喂他,看著一滿碗的藥湯心裡一急,手上動作就快了幾分,結果一不留神又險些灑了,於是便忍著心急,一勺一勺慢慢送到他嘴邊,看著他嚥下了再舀另一勺。這一碗藥中途一波三折終於是喂完了,她看了眼空碗放到桌子上,如釋重負地活動了下筋骨,竟覺得比打仗還費勁。
慕幽站在房裡伸展了下腰身,又轉了轉脖頸,活絡了片刻一扭頭,發現畫臨仍是倚在床邊靜靜望著她,又走到床邊問他,“畫臨你喝完藥不困嗎?”
畫臨笑著搖搖頭。
“你餓嗎?”慕幽想了下又問他。
畫臨淺笑,柔聲反問她,“夫人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