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中。
王妃陸氏在給赫連玦揉著肩膀,赫連玦順勢閉目養神,此時葉深回府稟報。
“稟告王爺,相府的聘禮已經送到。”
赫連玦聞言笑著問他,“糖呢,慕幽收到了麼?”
“嗯。”葉深沉聲應著,聲音淡淡的,卻是有一些不太自然,“收到了。”說話間眼神微動,卻只是一瞬便已微頜了眼皮。
豈料這細微的異樣,卻已被赫連玦敏銳察覺,他幽幽地問葉深,“出什麼事了?”
葉深見此也自知瞞不過他,閉了閉眼遂抬頭如是稟報,“小人鬥膽在糖裡下了毒。”
赫連玦一聽卻是臉色突變,厲聲喝道,“大膽,竟敢私自違逆本王命令。”
葉深見狀立馬撲通跪地,低頭辯解,“小人實在不忍王爺對她如此委曲求全。”
陸氏見此,也幫忙求情道,“王爺,葉深忠心耿耿,如此替王爺産出慕幽豈不更好?”
赫連玦卻是冷聲一聲,狹長地眸子微眯,冷然道,“本王的決定,何時容得你們篡改了?”話落便一瘸一拐的拂袖而去,留下陸氏與葉深在原地噤聲不語,二人皆是極淺的皺了下眉。
晚飯時慕幽與畫臨二人彼此生著悶氣,皆是未出一言,唐隱坐在對面覺得氣氛十分尷尬,扒了幾口飯後試圖緩和氣氛。
“侯爺以後還是多加小心九王爺……”唐隱想了下開口對慕幽說道。
慕幽看了一眼唐隱,卻是沒有接話,隨後對著唐隱悶悶地說,“你多吃點肉。”話落給夾了塊燒排骨。
“呃,謝謝侯爺。”唐隱略顯尷尬地接過,卻是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看了看畫臨淡然的神情,再看看埋頭吃飯的慕幽,只能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
臨睡前,慕幽裹著被子直接鑽到牆角,仍是悶不吭聲,畫臨幫她掖了掖被子,她卻是一把拽過被子矇住腦袋,畫臨見狀也只好將蠟燭吹滅歇息。寂靜地夜裡,慕幽緩緩伸出腦袋,聽到畫臨呼吸聲漸漸平穩,便以為他睡著了,隨即翻身坐了起來,在一片漆黑中靜靜地看著他,瞥見他被子歪了一些,便伸手去揪著被子一角幫他給正了正。
慕幽正要縮回手,結果被畫臨修長的大手一把牽住,她便看見黑夜中,那一雙眸子明如星鬥,他默默地看著她,過了片刻輕聲道,“夫人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慕幽隨即說,便抽出自己纖細的手指,重新裹著被子又躺了下來,過了不多時終於還是開口,悶聲說著,“我爹教過我,做錯事要道歉,今天的事算是我錯了麼?”
“夫人覺得呢?”畫臨的聲音淡淡的。
慕幽想了下,悶聲道,“不算。”
“哦。”畫臨聽她如此說,便又輕輕地應了聲。
一小段沉默過後,慕幽想到那有毒的糖,隨即卻是冷哼一聲。
畫臨自知她在想些什麼,便又語重心長地囑咐她,“夫人以後行事不得莽撞,務必謹慎。”
慕幽皺眉,恨恨地道,“赫連玦一肚子壞水是得防。”話落又伸出手去拍拍他肩膀,繼續道,“你說的有道理。”
畫臨笑了笑,看了她一眼,眸光柔和,淺笑著說,“難得夫人認同。”
慕幽轉而對他說,“我今天只吃了兩顆糖,沒吃糖葫蘆。”
“夫人知道節儉持家是好事。”畫臨隨即笑著回道。
慕幽卻是扯了扯他被子,刻意將語氣加重,又重複道,“只吃了兩顆而已。”說完不滿地瞪著他。
畫臨悠然看著她,淡淡地說,“每天只能吃兩顆。”
“誰說的?”慕幽一聽便不服氣地道。
“為夫說的。”畫臨神情淺淡,卻是毋庸置疑。
“我不認識為夫。”慕幽直截道,仍是挑眉瞪著他。
畫臨見狀坐起身來,揪著她的頭發,輕聲道,“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