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玦卻是眉頭一挑,淡笑著說,“如何解決了她?打的話要找幾十萬大軍嗎?”
葉深稍一思索,建議道,“可以用毒,五毒奇毒蓋世,不動聲色便可將其除掉。”
赫連玦隨即思索了片刻說,“用毒為時尚早。”轉而又是一笑,“太早把她除了只會少了太多樂趣,留著偶爾消遣一下也好。”
這話一出口,葉深立時愣了下,略微有些錯愕,卻是不得其解。
反觀赫連玦,則是露出一抹邪邪的笑來,“能與本王比肩的強敵實在不多,這九幽侯除了頭腦不夠靈光、情商偏低、長得醜點、身材略差、沒文化、性子野蠻、舉止粗俗。”說到此處又想了想,隨即點頭,“其他還是可以考慮勉強當作本王的對手。”
葉深聞言,頓時瞠目結舌,轉眼卻見著赫連玦又懶懶地一手托起下巴,“她這性子就是一隻貓,誰惹她便炸毛,若是當年一早聽了先帝的意思嫁給左相,倒了沒了後面這些事端,當然也不會給本王這些可趁之機。”
“那是因為她腦子太過蠢笨。”葉深聞言便是隨口說道。
不料,赫連玦頓時臉色一沉,斥聲說道,“這種說她沒腦子的話,只有本王才能說,隨隨便便的人還沒有評論她的資格。”
“是,王爺。”葉深連忙低頭沉聲應道。
“罷了。”赫連玦淡淡嘆了一句,稍微活動了下身子,傷痕處便隱隱傳來疼痛,微微嘖了一聲,遂又笑著說,“她也真是下得去手,方才那一招一式都是奔著取本王的性命來的,也不過是調笑左相幾句,就能惹得她如此了嗎?”
葉深看著赫連玦這一陣陣怪異的表情,是越發覺得琢磨不透,卻也不敢再隨意開口說什麼。
“有趣。”只聽到赫連玦隨即笑著說道,便是又對著葉深吩咐道,“去請毒公子。”
“是。”葉深連忙應道,便領命轉身離去。
寢殿之內,幾盞燈燭暈著橘紅色的光亮,一圈圈散開,灑至大殿每一處角落。赫連玦身著錦緞華服,胸前、袖口、衣擺處均繡著流雲錦織暗紋,經著大殿中燭光一染,隱隱可見點點金色流光浮現。
一襲白色披風覆於肩頭,同樣是錦織緞紋,領口一圈白色雪狐皮毛,微風中輕輕浮動。赫連玦長身立於殿內,長發半束,經風一吹,腦後半垂的發絲輕輕飛起兩縷,在肩頭飛揚、飄散,卻不失一絲一毫風度,翩翩然站立若精雕細琢的白玉謫仙一尊。
聽聞殿外輕微地一點動靜傳來,他一抬墨色玉眸,眼角隨即微微一斂,刀刻般的英眉微微一揚,右手如玉般白皙的指尖擺弄著一枚精巧的金葉子。
瞬間,一道金光急速閃過宮殿長廊,便朝著不遠處剛剛走來的蘇遺射去。
蘇遺眸色一閃,身子不露痕跡地往一旁稍稍一偏,那枚鋒利的金葉子便從他耳側飛過,從他身後一個迴旋又繞了回來,卻被他聽風識出走向,又是不動聲色地略微一側身子避過。金葉子擦身飛過,竟又回到了赫連玦手中。
赫連玦眸光微冷,指尖隨意轉了兩下那枚金葉子,唇角細微的一動,雙眸卻是懶懶地看著蘇遺,似在等他開口。
“王爺這是何意?”蘇遺神色無波,但是稍有疑惑地走近赫連玦。
赫連玦冷笑一聲,“公子不覺得這暗器執行和五毒很像麼?本王此次在行宮遇刺,兇手顯然與上次如出一轍,乃是同一人所為。”
蘇遺斂目,眸色一深卻是清冷地說,“五毒正在全力追殺此人。”
赫連玦一個冷目睇了過去,卻是淡笑著,笑意未入眼底,“追殺?只怕毒公子捨不得。”說話間看了一眼蘇遺波瀾不驚的神色,沉聲說著,“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了,再說虛的也只是欲蓋彌彰,本王已經令人查清了五年前唐家堡血案的經過,五毒雖與本王合作滅了唐昭一家,雙方各取所需,不過毒公子顯然夥同毒妖向本王隱瞞了什麼……”
“哈哈哈……”話還未落,一聲長笑傳來,直接將赫連空剩下的話生生截斷。
赫連玦神色震驚之餘,朝殿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