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吧。”慕幽幹笑了兩聲,立馬制止,自己拿起銀筷吃了起來。
廳中央一段歌舞將將結束,一列歌姬、舞姬恭身而退。這時赫連玦看了幾眼慕幽隨意放置一旁的虎皮,出聲問道。
“侯爺這虎皮倒還算色澤瑩潤。”赫連玦語調輕巧,眸中閃過一抹戲謔。
“那當然。”慕幽聞言瞧了眼赫連玦,見他那一抹戲謔之色便懶得多搭理,簡單回了句繼續夾起東西吃。
赫連玦顯然話未說盡,狹長眸子裡玩笑之意更甚,調侃道,“皮草只此一匹,不知是於左相做件長袍,還是侯爺自己留做披風?”
慕幽聽聞此話,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這皮毛手感倒還算柔軟,我準備給團子當被子用。”
赫連玦未料到慕幽做此回答,一時啞然,轉瞬意味深長地看向畫臨,“可是府上那隻蒙古狼,這狼崽待遇著實不一般。”話落眼底一抹笑意意味明顯。
在座諸位大臣官員聽聞慕幽要將虎皮給家中狼崽做被子,皆是一陣唏噓驚嘆,尤記起畫臨之前還被這匹狼咬傷了手,頓時目光同情地朝畫臨看去。
只是畫臨仿若未聞,面色淡然如水,滿是關心的夾起了塊紅燒魚塊放到慕幽的骨碟中。
“再吃點。”畫臨語調輕柔,彷彿眼前只在意慕幽有沒有吃好。
慕幽正欲告訴他不要再夾了,一位大臣一句感嘆聲瞬時傳來。
“看左相與侯爺,如此恩愛深情,真是羨煞旁人吶。”
“是啊,左相居然如此淡定從容,對侯爺真是寵愛有加……”
大臣們左一言右一語適時的誇贊,赫連空則是在殿上看得極為尷尬,心中恨恨卻也不好多言,只好低頭默默飲酒,不予參與其中。
慕幽聽到大臣的話,只覺得心裡火苗噌噌冒起,眼見著畫臨正要再給她夾片青菜,順勢將他頎長白皙的俊手推開,扭頭瞪視著他,壓了些火氣低聲說“別夾了。”
畫臨的纖長玉手還未收回,大臣們一陣輕嘆之聲又是此起彼伏,紛紛說著二人多麼深情款款眉目傳情。有人嘆言九幽侯如此瀟灑豪爽之人也懂體恤夫君,擔憂畫臨身子不好,才將畫臨正要夾給慕幽的菜給推了回去。
赫連空在一旁一直默然聽著諸位大臣所言,心裡尤其複雜,也是滿心的不樂意,卻只得又一杯接一杯喝起了悶酒。
慕幽聽諸位的言辭越說越離譜,一陣氣結,皺眉扶額不知說這些大臣什麼好。
赫連玦見狀像是發現了趣事一般,雙目淬了十分的笑意,忍不住又開口戲謔道,“左相與侯爺如此伉儷情深,不知打算何時要個孩子?”
赫連玦這話一出口,慕幽整個臉色頓時一僵,扶額的指節微微收攏。不料畫臨很是禮貌地雙手作揖,一雙沒美目波瀾不驚,聲音溫潤如玉,“謝九王關心,快了。”
“恭喜左相、侯爺,賀喜左相侯爺。”眾大臣竟然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祝賀,就差沒補上一句喜得貴子。
禮部尚書又是插嘴說道,“左相與侯爺所生之子,定然是文武全才、國之棟梁。”
“必定是世間少有的聰明機靈,舉世無雙可堪大任也。”刑部尚書不由得附和。
赫連空聽到畫臨那句“快了”便是面色一沉,此時又聽得大臣們所言,這下徑自拿來鑲金翠色酒壺,給自己倒了慢慢一杯酒,一口下肚目色沉沉地看向畫臨。
“啪”的一聲,卻是慕幽一拍桌子倏地站起身來,袖口一沉卻是被畫臨修長的手指攥住,另一手攬了她的肩頭是將她拉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