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廉不發言,六部也跟著沉默。沒有了平日裡唱反調的人,這個早朝讓赫連空前所未有的舒心。
白日的金陵城格外熱鬧,來來往往的都是熙攘的人群,其中,以一輛快速在街上行駛的奢華馬車最為顯眼。
半炷香後,這輛馬車停在了品香樓門前,車夫將板凳放好,掀開簾子,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中優雅走出,一身錦衣華服貴氣逼人得很。
“王爺,屬下已經安排妥當。”葉深垂著頭語氣恭敬。
赫連空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品香樓,神情滿意,“你在門口等著。”
“王爺……”葉深欲言又止,若真的是五毒之人想要對王爺不利,那此次王爺獨自一人前去,危險甚大。
“葉深。”赫連玦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不要質疑本王的決定。”
“是,屬下遵命。”葉深深知再勸已無效,未免又惹得王爺不悅,便不再多言。
赫連玦這才走進品香樓,小二立刻有有眼見力的過來帶路,“王爺,這邊請。”
“我約的那位公子可來了?”赫連玦問。
“未曾來。”小二說著將他帶到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這便是我們品香樓最好的廂房了。”
赫連玦推開門,房外看不出什麼不同,房內卻是別有洞天,不提那擺設,單說房內的薰香,皇宮中也只有太後處才有,後又賞了些給功臣的家眷。就是他自己,手中的份量也不多。
“這品香樓,果然名不虛傳。”赫連玦進屋打量一番後勾起嘴角,想必這背後的老闆也不是簡單之人,改日應當面見籠絡一番。
赫連玦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神情多了幾分謹慎,他明明記得小二將他送上樓後沒有進過屋,那這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水作何解釋?
赫連玦神色微動,不動神色將屋子裡每一處都掃一遍,而後回到桌子邊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除了茶的清香,便再聞不到其他的味道。
茶是君山銀針,水是天山雪水,只是外面的東西終究不甚放心,更何況這杯茶雖然對外人來說一杯難求,對他卻是司空見慣了。
等了半晌,赫連玦眉梢掠過幾分不耐,蘇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讓他等這麼久,他方要冷漠起身,門便被從外面推開。
一席白衣的蘇遺翩翩走了進來,他面色極白宛若施粉,長發拂肩清冷孤傲,朝著赫連玦微微頷首,兩片薄薄的如同點了硃砂的唇瓣開啟,禮貌笑道,“王爺久等了。”
“毒公子莫要讓本王白等就是了。”赫連玦率先拉開椅子坐下。
兩人對立而坐,這不是赫連玦第一次和蘇遺打交道,對他的性情自然也是知曉幾分的,便也沒有拐彎抹角,“本王前些時候被刺殺不慎中的毒,可是孤兒怨?”
蘇遺自是知道孤兒怨代表的意義,難得沉默了。
“本王與五毒一向交好,不知這次的事,五毒打算給出什麼樣的解釋。”赫連玦神情淡漠,只是語氣間已然帶了幾分淩厲。
“王爺不必太擔心,那人既然敢叛出五毒,我自不會放過她。”蘇遺神色淡淡,絲毫不受他影響。
有了蘇遺的回答,赫連空的態度也稍微緩和,端起面前的青瓷盞,“還未謝過公子昨日贈解藥,本王今日以茶代酒,謝過毒公子。”
說完一仰頭一口飲盡。
蘇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象徵性的舉了舉喝了一口,複又放下。
“本王今日來,就是為了此次中毒一事,既然公子已經給出了交代,本王便信了,望公子早日查清幕後之人,也算對五毒有一個交代。”赫連玦說著起身,“本王不便在此久留,公子自便。”
“王爺留步。”蘇遺起身。
赫連玦回頭,“公子可還有事?”
“我今日來還有一事。”蘇遺看向赫連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