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方向,但是要轉彎。”魏宜猶疑道。
“你咋不早說?”慕幽挑眉。
“侯爺,您沒聽臣說完就走了。”魏宜感到很無辜。
慕幽呼了口氣,擺擺手,“知道了,走了。”說完,又是騎著馬飛馳而去。
“幸虧九幽侯非刁鑽之人,不然你們就遭殃了。”魏宜一臉嚴肅,教訓禦林軍道。
年輕的禦林軍護衛們訕訕點頭,對這傳說中的九幽侯有些刮目相看,萬事不計較,心中無所怨,真是灑脫隨性啊。
他們心裡想著,不由嚮慕幽英姿颯爽的背影望去,一臉崇拜。
慕幽遛馬到了慈寧宮前,一眾侍女公公們恭敬行禮,“恭迎侯爺。”
慕幽抬手示意,在一群人的帶領下徑自進了宮,宮裡燻了迦南香,絲絲縷縷縈繞在殿裡,像一團團朦朧的霧氣。
她眯起眼,見到了坐榻上斜倚的女子,雖說是赫連空他親媽,但是因為保養得當,太後還是看起來很年輕,面板光滑水嫩,完全沒有歲月的痕跡。
“太後好。”慕幽走到她前面,問了聲好。
“賜座。”太後見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像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樣,開口笑道,“有這麼不願意嗎?本宮好久沒見你了。”
“我也好久沒見太後了啊。”慕幽溫和地看了她一眼,心裡生出些暖意,她父母去得早,從小便被太後照拂,沒少受她恩惠。
太後瞧了一眼她的裝束,略皺眉頭,嗔道,“你這孩子,放著綾羅綢緞不穿,整天穿這些粗麻布衣,讓人看了還以為我們虧待你。”
慕幽鼓起腮幫子,不屑道,“習慣了。男裝比女裝方便多了。”她整日上陣殺敵,總不能穿著拖拖拉拉的繁瑣女裝砍人吧,這場面,想想就尷尬。
太後嘆了口氣,繼續語重心長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多久就要嫁給畫臨了,以後戰事多交給別人處理就是,你呀,要學著做個好夫人。”
“我是武將,生來就是保家衛國,做什麼好夫人?”慕幽不屑道。
“你這麼想,畫臨可不這麼想。”太後好聲好氣地勸她,“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整天穿的這樣隨性不羈,他心裡該怎麼想?”
“管他怎麼想。”慕幽撇嘴,“他要真這麼想,那就娶個溫順的美女算了,正好我不用嫁了。”
太後一聽她這語氣,搖頭道,“你這麼想就不對了,畫臨他對你一心一意,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可不能負了他。”
慕幽眉梢一挑,“他不是等我這麼多年,他是等遺詔,要不是老皇帝下遺詔,畫臨又是個忠君性子,他才不會傻等呢。”
“哎,你這孩子,凡事都看的這麼透幹嘛,這樣未免過得太累了。”太後一聲輕嘆。
“看得清楚不好嗎?”慕幽道,“這樣誰都不欠誰的,免得牽扯不斷。”
太後聽了,語氣和緩道,“他是左相,區區遺詔還是可以推脫的,若是想娶別人,也不會一心等你。”
“說到底,還不如讓他娶遺詔呢。”慕幽忽然一樂,眼神明亮地看著太後,“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談心啊?”
“你是一等侯爵,府裡又沒個能幹的人,你出嫁當然要皇室管,本宮決定親自操辦你的婚禮,這慈寧宮就是你的孃家。”太後淺笑,話語中不失威嚴。
慕幽蹙眉看著她頭上那搖晃擺動的金步搖,眼神一轉,“真的啊?”
“本宮說的話,那還有假?”
“那也行。”慕幽心裡湧上一股暖意,撓撓頭,“今天畫臨還跟我商量這婚事怎麼辦呢,那些禮節什麼的太煩人了,我記不住。”
“所以啊,這些天你就住慈寧宮,哪裡都不許去,好好學規矩,不然出嫁那天還不讓人看笑話?”太後嚴肅道。
“我去,你這不要我命嗎?”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太後說的義正言辭,她敲著鏨金鑲玉的護甲劃過坐榻,“你的嫁妝皇家包了,這儀仗酒席各項事宜麼就交給相府。你代表的可是皇家,到時候可不能出岔子。”
慕幽一臉痞子相,信心滿滿,“你放心,肯定出岔子。那麼多東西,我記不過。赫連玦說的對啊,我就是沒帶腦子,這種事你不能強加於人。”
太後柳眉微蹙,“赫連玦,他什麼時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