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豫州汝南郡鬧瘟疫,時值天下動蕩,民間紛紛傳言,是天降災難,豫州與汝南交接之地,都設有排查兵站,不敢放一個汝南郡之民過境,導致汝南郡疫情俞演俞重,百姓紛紛造反,汝南郡官員無奈奔逃。
後來,汝南郡來了一位大夫,治好了一個疫情嚴重地患者,之後,那大夫寫了幾十張方子,送給汝南各地的大夫,汝南郡的疫情才得以控制住,不再擴散。
官吏回來後,汝南郡才得以繼續執行,那位大夫則在疫情平息後,遠遊他鄉去了,聽說,他往西北方向去了。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驃騎將軍此言當真是為民著想啊,我輩如何能及?”河東學院,藏書樓裡,兩個剛入學院的學子正在看書,看到這句話時,一個學子忍不住發出這樣的嘆息。
另一個學子也低聲道:“驃騎將軍不僅打仗厲害,我聽說,這河東學院裡的這座藏書館便是驃騎將軍出資建立的。”
“嗯,我也聽說了。據說驃騎將軍任河東太守時,便與手下官員闡明,公私分明,他說官府是獨立的。”
這時,一個剛來的學子坐在邊上,聽到他兩的談話,便開口說道:“爾等便不清楚了吧,驃騎將軍何止做過這一件事。”
那兩個學子聞言對視一眼,其中一名學子對著剛來的人說道:“這位兄臺,我兄弟二人新來,不懂書院規矩,兄臺可否為我兄弟二人講解一二?”
那剛來的年輕人面露得意,淡淡地開口說道:“河東的馬路為何如此之寬知道吧,驃騎將軍說了,為了安全起見,馬路中間盡量行人,只走馬車,而道路兩旁設有人行道,卻是絕對不可走車的,兩位若是新來河東倒需注意。”
一名學子面露不可思議,“竟有如此天馬行空之思?”
“何止,河東書院許多書籍便是驃騎將軍年輕時所著,比如此本物理,便是在下最愛之物。”說完還不忘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書本。然後又接著說道:“不止物理,還有化學,數學。”
“兄臺,這數學我等還能揣摩一二,這物理和化學,又是怎麼回事?”一名學子忍不住打斷道,這兩樣東西根本沒聽說過啊。
“哎,說了你們也不懂,這兩種書籍又分好幾種,你們有空去看便知道了,藏書樓裡都有的。今年年初,太守還與鄭玄院長共同出了一條新規定。”頓了頓,這名學子拿出一隻水壺,喝了口水然後接著說道:“卻說這驃騎將軍啊,是分分鐘為我等學子著想啊,這條新規定便是,任何人,不管你是士子,武者,官吏或者將軍,就算是匠人,哪怕只是百姓,只要你有出書的能力,便可以在河東書院申請出書,經由河東書院批準後,便會將你著作的書籍印刷出來,再編輯成冊,收藏於藏書樓,供世人欣賞學習。”
“有這等事!!”也難怪兩名學子震驚,要知道,在當時,想要出書,除非是一些大儒,河東書院因為紙質書本的普及,所以出書不用計算經濟成本,而在別地,便不一樣了,別地沒有書本,還普遍用的是書簡,所以想要出書一半都是大儒了。
他們談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隔壁桌的人還是聽到了,河東書院藏書樓並沒有建在書院內,而是健在書院隔壁,供百姓免費讀書,所以,只要你不帶武器,便可以進入書院讀書,要知道,河東書院每天都會有五百正規軍來替換守護,藏書樓更是有一百人守護。
嘶,竟可出書立傳麼?隔壁桌的是一個中年人,揹著一個行囊,聽到這裡,他也忍不住坐過來,對著三人拱手,恭敬地說道:“三位小兄弟,恕在下冒昧,敢問在河東醫書可以出書立傳嗎?”
那三個學子也禮貌的拱手,後面坐下的學子恭敬地說道:“先生,驃騎將軍說了,各行各業都可立傳,不過,鑒於各行各業都有相同之處,若是別個技藝高超之師,捷足先登,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多謝小兄弟,老夫自豫州而來,從醫數十年,心想驃騎將軍仁厚,行此利民善舉,在下自覺不如,便想將這數十年行醫心得撰寫成冊,捐給藏書樓,卻不知從何能得知行徑。”那中年人先是謝了那個後面來的學子,然後又說出了緣由。
那學子對這中年人頓生好感,看著中年人慈眉善目,應當不是壞人,便說道:“先生有所不知,若是想要出書,需得尋得藏書樓管制處,在下剛好無事,不如便帶先生去吧。”
那中年人心意已決,當下欣喜道:“如此便多謝三位小兄弟了。”
藏書樓管制處,位於藏書樓後院,雖然出書的誘惑力相當大,但也不是人人可以出書的,所以管制處平常處理的都是一些書本規劃之類的,出書的沒來幾個。
“學生陳萊,見過教授。”
“學生劉巴,見過教授。”
“學生伊籍,見過教授。”後面坐下搭話的叫做陳萊,是陳群的遠方族弟,對陳群非常仰慕,年少時父母雙亡,流落在外,後來,聽說陳群在河東當太守,便想來河東混份飯吃,陳群見陳萊無甚本事,便打發他到河東書院讀書。
劉巴和伊籍都是荊州人,聽聞河東書院是士子的天堂,而且有名士鄭玄蔡邕和當時的新晉名士高欣都在河東書院,便於初平元年年初辭別家中父老,來河東遊玩,順便看看河東是否跟外界評價的一樣。
來到河東後,一見到河東書院,立馬被吸引住了,在河東書院,他倆見識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在荊州還算見識不薄的他們,來到河東書院後,瞬間覺得自己只能算是中等,生了自卑心理,於是,兩人皆在書院報名,想要入河東書院,由於他們在荊州書院有待過兩年,所以鄭玄聽說後,破例讓他們倆就讀了。
“在下華佗,見過教授。”
那教授正在看著一本書本,看到有人進來,便抬起頭,雖然不算沒禮貌吧,不過語氣淡淡地說道:“爾等何事啊?”
人呢是陳萊帶來的,陳萊自然要開口了,“教授,這位華佗先生想要出書。”
聽說有人要出書,教授才正眼看了眼四人,雙眼倒是有些光芒,說道:“哦?是出自何家?還是自己撰寫?”
這個陳萊就不知道了,所幸華佗並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當下拱手道:“回教授,是在下自己撰寫之書。”
“那是涉及到那方面的?是文書,還是武書?”教授又張口說道,文書,應該是文書,自己又有眼福了。
“是醫書。”華佗剛說出口,那教授便變了臉色,醫書是什麼啊,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醫書自己不感興趣啊。
便冷冷地說道:“不好意思,醫書藏書樓不收錄,抱歉。”
陳萊三人倒是好奇,這鄭玄大名士當時宣佈時就說了,各行各業都可出書,何況醫書是救死扶傷,為何不能出書,當下陳萊就不樂意了,語氣也沒有之前那般客氣,“怎麼可能不收錄!?”
那教授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當下起身道:“我是院長親自指定教授,我說沒有便是沒有。”
陳萊還想爭辯,華佗拉住陳萊,“算了,小兄弟,沒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