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樹笑著介面:“龐校尉真是位高權重,財大氣粗,連賀樓家族的人都能聘為寵妾。”
龐真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麼?”
“先不說雲珠在心上人袖口上刺繡的傳統只有正妻才可以這樣做,”蘇清泱居高臨下地斜睨龐真,“雲珠以花為尊而且尊卑有別,普通人家的女子只能繡自己名字或姓氏中的一個字,能在夫君袖口上繡花的,只有八大家族才可以這樣做。而海棠花......”
蘇清泱微微傾身欣賞著龐真臉上的驚慌失措:“是八大家族中賀樓家的標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近帶兵老是騷擾我國邊境的,就是賀樓將軍吧。不知龐校尉是什麼時候和他們家女子私定終身的呢?”
“啪!”
皇帝猛地掀翻了藥碗,驚氣之下一陣劇烈咳嗽。
蘇清泱忙跑過去急撫皇帝的背脊:“父皇萬不可為了此事動怒。”
皇帝緩過來怒道:“龐真你身為皇宮守衛統領,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時事!難不成朕這江山,你也打算拱手送給賀樓家?”
龐真連滾帶爬到皇帝床邊,忙不疊地磕頭道:“陛下冤枉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一定是雲泱公主陷害我!”
陸嘉樹在一旁輕輕一聲嘆息,這個龐真真是蠢到家了,讓小泱花出心思來對付他真是太浪費了。
蘇清泱冷冷一笑:“敢問龐校尉本宮是如何陷害到你的?剛才在宮門口可是你千阻萬攔不讓本宮進的,而且你袖口上多了一朵繡花你自己難道不知?還是本宮想方設法構陷的不成?”
宜榮猶豫了一下道:“說不定是有人知道雲珠國的傳統,由此陷害龐校尉也說不準。”
“雲珠國一向與我國來往甚少,不是連母後如此淵博之人都不知道雲珠的這個傳統習俗麼?”
宜榮恨恨地瞪了蘇清泱一眼,不再說話。
陸嘉樹卻輕輕悠悠地開口了:“雲珠的習俗確實別人知之甚少,但也不能說是無人所知。只是雲珠的貴族刺繡所用絲線都是一種高階的天蠶線,此線看起來狀若雲絲卻極為堅韌,連烈火也浸染不得。雲珠對這種習俗特別看重,所以這種天蠶線都是皇室分發給各貴族的,別的地方從來沒有,也只有用這種線才能繡出來各大家族花象的美麗多情。”
“若是陛下和娘娘對微臣的話有所疑慮,差人去打聽一下便知。”陸嘉樹眉目低垂依舊是風度翩翩的樣子。
“陸相勤懇為國,朕自然是不會對你的話有所懷疑的。來人,用火驗證一下這絲線便知!”皇帝令道。
立即就有內侍上前來拆龐真袖上的絲線。
龐真已抖得人事不知。
“回陛下,龐校尉袖上絲線確實如陸相所說,狀若雲絲卻烈火不侵。”
宜榮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來人,咳咳,”皇帝指向龐真,“龐真通敵叛國,意圖謀反,罪無可赦,立即將其下獄,三日後處斬。立即去查驗其府邸收集罪證,家屬親眷全部收押,聽候發落。”
立即就有侍衛把龐真拉了下去,龐真還在驚慌地亂叫,一個侍衛直接拿布塞上了他的嘴。
“好了,我累了,都下去吧。”
皇帝擺擺手道。
“兒臣告退。”
“臣也告退。”
宜榮只好不甘道:“請陛下注重身體,臣妾告退。”
蘇清泱率先走了出去。
她七拐八拐盡往偏僻的地方走,知道那個人跟了上來她不禁嘴角一彎。
“多謝陸相仗義相助,陸相的大恩大德,雲泱不會忘的。”
“我可不是什麼仗義相助,”那人自後面輕輕擁住了她,“我這可是故意偏幫你,而且此事之後,大家都知道了我們關系不一般,以後可再也無法撇清幹繫了。”
蘇清泱回頭瞥了他一眼,輕笑道:“原來陸相存了這心思啊。”
“我對公主可是垂涎多年了,”陸嘉樹傾下身子,把臉輕輕蹭在蘇清泱脖頸上,“小的如今已二十又二,許多與我同歲的人連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蘇清泱眼中瞬間多了些恨意:“龐家的人一日把持著朝政,我的婚事便一日不得自由。”
陸嘉樹直起身子,手指卻輕輕滑到了蘇清泱臉上溫柔一捏:“那就......”
“把那些障礙都除掉吧。”